哐嘡摔了一地人。
村長不禁再次看向那女人,想確認一下,這還是不是那個馬寡婦?
膽子真是修煉出來了!
隨緣深深皺眉,眼中閃現不耐不喜。
風詭瞪起明亮大眼,纖長的食指指了指腳麵,說道:“你沒看見女施主的腳都爛了,留這麼多血,得吃多少才能補回來。”
她說著忍不住眼淚,這次絕對是真的,太他媽受罪了,這是穿越嗎?啥福利都沒有。
隨緣垂眸一掃,見那腳已滿是血汙看不出原來模樣,倒是沒再說什麼,揮了揮手,下一刻便出現一個相貌硬朗的持劍灰白衣衫男子。
“主子”,男子秉劍見禮。
“抱她回去”,隨緣道。
“不要他抱,他可是個正常男人,定會對我色心大起!”風詭很快地接道。
貧僧是不正常的男人嗎?隨緣掃向厥詞不斷的女人,眼中寒光波動。
風詭看懂他的意思,一臉羞澀狀,“你不是和尚嗎?倫家放心。”
隨緣突然覺得剛才的決定錯了,他應該把這個口口聲聲說佛祖割肉喂鷹卻聲聲口口對佛祖不敬的女人給扔得遠遠的……遠遠的!
“腳真的疼啊”,風詭真心是受不了腳上鑽心的疼了,要知道那林子裏可是崎嶇不平支支叉叉啊。
隨緣也真心不想碰這個女人,可轉念又是佛家經理,他若不管,這女人定然又提佛祖來。
這還是十九個年頭,隨緣第一次處於兩難境地。就連當年被趕出府,也不曾覺到過的不知如何做。
風詭見他不動,捏他七寸,呼喚道:“佛祖,我應該給你上柱香嘮嘮,現在信奉著你卻沒有一點佛心的人真是太多了……”
下一刻,風詭便落入到那幹淨的懷抱中。抬眸瞅了瞅他俊逸的下巴,她不禁抿出一個懶洋洋的笑容。
“此婦雖是有錯,卻不及死,貧僧帶她去寺廟,定會教化於她。”隨緣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對著村長說道。
村長哪還能說不?
這馬寡婦就是走了****運了,能都到隨緣禪師親自指點。
看著人走遠了,一個漢子才似感歎道:“馬寡婦這忽悠瞎扯的本事又提高了。”
村長瞪了他一眼,說道:“也就是隨緣禪師心地善良,換個人誰聽她那胡扯。”
漢子們齊齊附和,集體遺忘隨緣禪師之前的置身事外。
幽深山頸上,風詭一雙黑水丸地眼珠圍繞著上方的俊美出塵的臉龐轉來轉去。
長得真有功力呀!風詭暗自想道。這麼好看的男人,老天爺是怎麼讓他給出來的?
想著,那一隻蔥白玉手便摸到了男子的臉上。
隨緣垂眸看她,眼神無波,底下卻是幽深。
“女施主請自重”,他淡然說道,散似秋雲,無處可覓。
自重?風詭眨了眨眼睛,故意胡扯道:“我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呀,你抱著我,感覺不到我重不重嗎?”
那聲那調媚地膩死人。
後麵落後兩步抱琴而行的侍衛聽得心中一蕩,暗自掐指一算,他也有半個月沒去妓院逛逛了吧?
這麼勾人的女人主子都能坐懷不亂,白家暗衛起隻有兩個字,佩服!
想想那天,這女人都溜到主子禪房摸到主子床上了。
好吧,其實有他們暗衛故意放水的原因。
大家都不希望主子在過了二十歲生辰之後就剃度出家啊!
子機那老和尚忒狡猾,仗著救過主子一命,仗著自己會兩句彎彎繞繞的佛理就想把他們主子給忽悠到佛門中。
能讓他這麼便宜嗎?他們家老主子還盼著主子回去給自家大小姐報仇呢!
一瞬間的功夫,白起已經想落天外了。
這邊風詭見自己這麼戳白衣閣閣也沒什麼反應,忍不住無聊地打了個哈欠,歪頭倚著男人的肩膀輕輕蹭了下,眼一閉,就給睡著了。
隨緣自是不在意女子這樣親密的動作,在他眼中,眾生平等,無男女相,一切隨緣便好。隻是感覺到她幾乎是在瞬間就放鬆了肢體,連剛剛一直緊緊圈著他後頸的手臂都鬆開些時,他一向地平靜隨緣的心卻被驚到了。
不是震驚,而是吃驚,然後那淡然的眼眸中,竟染上了可被人窺覺的笑意。
他再次低頭,看了眼微嘟著紅唇已睡得沉沉的女子,笑意中又摻了些許疑惑。
她似乎跟那天見到的很不一樣。
那天的女人,斜棲在床頭像他招手,俗多過媚。
今天的她,衣衫不整,言語輕佻,媚眼亂跑,卻是……媚而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