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緣回眸看向風姽。
風姽忙在他開口之前說道:“寺裏做飯那和尚的手藝太差勁了,我已經兩天沒怎麼吃東西了。”
所以這是正常反應,一點都不丟臉。
隨緣點頭表示明白,表情中沒有半分揶揄嘲笑。
風姽鬆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有些挫敗,還是心動的白衣閣閣好,表情至少豐富好看點。
不過到底是什麼事觸動了他的心房呢?
風姽暗自疑惑,卻聽到那清朗淡然的聲音說道:“女施主如若不嫌棄,貧僧可去燒製一二菜肴。”
雖然這話他說地有些生硬文縐縐,風姽卻聽得心花怒放,連連點頭。
這麼主動的體貼的白衣閣閣,她更喜歡了。
風姽想,如果他再有一手好廚藝,那麼她就真地要非他不嫁了。
而隨緣,卻是稍一思考便明白她半夜出來的原因了。至於說別人餓肚子是否與他有關,他沒有去想。
……
白衣身影即使在煙火繚繞的灶間,依舊保持著那份秋雲般淡然。
風姽拿著根脆嫩的小黃瓜,邊下意識地啃著,邊好奇地盯著那邊往灶眼裏填柴的隨緣。
真是學佛給學魔怔了,放根木柴也都先往地上輕輕磕一磕,動作之間那麼自然,就好似溶於骨血中了一樣。
風姽皺眉不開心,嘴邊的黃瓜也在不覺間擦到了下巴頦上。
她將來的男人,怎麼能在喜歡她之前有一種那麼那麼喜歡的東西呢?果然她初時感覺沒出錯,這佛祖就她的隱性情敵啊!
手中突然一空,風姽抬眸便看見依舊白衣不然纖塵的男子,他將她手中的黃瓜拿過放在桌子上,同時一施佛禮道:“女施主,飯菜已好,隨緣便先回禪房去了。”
風姽見他要走,抬手要拉,正好將他修長的大手給攥在手心裏。
隨緣皺眉,眼眸中慍怒不顯,但一層濃濃的隔離之感已然矗立兩人之間。
風姽依然笑意盈盈道:“陪我吃完呀,這麼黑洞洞的廚房,我一個女孩子會害怕的。”
說完眨巴著眼睛去望他。
隨緣陡升一股濃濃的無力感,他當然可以拒絕,不過他卻終是點頭,隨即毫無異色地拂開滑嫩細膩的纖手。
風姽撅了撅嘴唇,沒有糾纏,回頭去吃飯。
桌上隻有一盤炒青菜,一碗蒸騰著熱氣的粥。風姽為了給白衣閣閣麵子,也不嫌棄菜色簡單了,夾了一筷子才就送到口中。
食物接觸到味蕾,她眼睛便驀地一亮。簡單平淡之中,卻浸透著至味。
側頭去看旁邊端坐的男子,風姽唇角彎起。
一時間廚房內直聞輕微的咀嚼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