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回到半山寺時,風姽正端坐在長木桌旁享受纏來的早餐。
雖然隻是簡單的小米粥,一盤小菜,但出自阿緣之手,風姽還是吃得很愉快。
她也問過阿緣,是否專門學過廚藝什麼的?得到隻是“自然而為,自然得秒”禪味十足的回答。
不過意思她算是明白了,就是沒學過天生的唄。
想到遙遠的童年見到的,叔叔為了做好一盤簡單炒菜而弄得手腳忙亂的場景。
眨了站眼睛,拋去心中的那點惆悵,繼續低頭吃菜。
“待會弘德會過來收拾。”隨緣在旁說道。
風姽點頭。
“今日莫要再捉弄白起,讓你學女誡,也是為你好。”看著夾菜,咀嚼的女子,他又說道。
風姽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再次點頭。
不就想給她訓練成男子權威下的“順民”嗎?什麼好?
隨緣看她不以為意的樣子,無奈搖頭,步出廚房。
在門口看到側立的白起。
“見過主子”,白起秉劍見禮,嘴唇動了動,想要說老主子將會參加九月的守陽之會,忖思過又按下了。
隨緣點頭,擦身離開。
白起皺眉凝立,眼角看到房中女子隨意而又不失儀的進餐動作,眼中掠過笑意。
知道她並不是“馬寡婦”而完全是另外一個人,不知為什麼心中的輕鬆愉悅升起那麼多。
“馬玉蓮?馬寡婦!”將劍往長桌上一扔,白起側坐在桌邊,聲音低低沉沉滿是笑意。
風姽被猛然出現的劍下了一跳,待聽到他連續連個感歎的稱呼,不禁抬眸看向這個坐在桌邊側身而下俯視著她的男人。
“幹嗎?”她涼涼問道,夾起盤中最後一根青菜放到口中。
幹嗎?
白起哂笑,承認的還真是夠豪爽不心虛!一路上他都在想,這個女人冒充馬寡婦究竟所圖為何。
但前後梳理,她的確並未任何對主子或對任何人不利的意圖。再想起那日,她衣著曝露,正是將被李家村人抓去浸豬籠之時,之所以纏著跟主子回寺,怕死是很大一個原因吧。
再有便是,雖然白起很不想承認,但卻不得不承認的是,另一個原因是她一直不走是因為喜歡主子。
白起微怔忪,心頭哽哽,但卻很快收起這種情緒,畢竟主子對她可沒有半點意思。
他突然笑道:“知道我昨晚見到誰了嗎?”
風姽放下碗正麵看他,有些疑惑這個家夥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一大早就這麼不對勁。
“看見誰跟我有什麼關係?”她說道。
“哦?沒關係嗎?可是她說她才是真正的馬寡婦!”白起笑說,卻突然傾身而下,笑容凝結,滿目殺氣地問道:“說,你是誰?假冒馬寡婦潛伏在主子身邊有何目的?”
風姽被逼的仰腰後避,僵持片刻,忍不住抬手扶住就要折斷的柳腰。
“丫丫的,他是什麼重要的人嗎?值得我別有目的的接近?”她粗聲吼道。
白起看著滿臉不適痛苦的女人,噗地一聲笑出聲來,抬手掂著她的下巴晃了晃,笑意滿滿道:“還不坦白,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