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猜?”他說著,凝思微頓,然後開口:“是風氏?”
風姽也沒什麼好遮瞞的,拂開他的手,推他撤開,然後坐正身子,光明正大道:“本小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風氏姽娃是也。”
白起聽罷,先是麵無表情,很快又爆發出笑聲。
“風姽娃?!”他大笑著道。
風姽不可思議地瞪了他一眼,這人不會一夜之間被那啥附體了吧?笑得這麼邪性!
“娃即是美女,笨蛋。”她說道。
“風姽?”白起挑眉。
風姽轉動雙眸,流露出孺子不太笨之意。馬上,她緊接著問道:“你昨晚嘛去了?在哪裏見到了馬寡婦?”
白起笑意更勝,一手把玩著劍絛,緩緩吐出兩個字:“青樓。”
“嘛?”風姽一下子站了起來。
青樓,賣肉!她很快想到。
白起好心的注解:“男人的遊樂場所,各縣風月樓,以前別的妓女的客人為能,但可惜無力留客。”
他說著惋惜地搖頭,好像他就是那個希望女兒能夠攀上好客人的老鴇一樣。
嘛嘛嘛?
風姽隻覺得內心崩潰,一個長相與她讓幾乎所有人都辯不出來的女人,在青樓幹活!
好吧,她不歧視妓女職業,但是那是跟她一樣的臉啊!
想一想,某天她出門,碰到個長得圓扁不羈的男人過來說自己曾經跟他滾過床單並愉快地邀請她再滾幾圈時?
那將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
白起欣賞著女人變化不定的表情,笑意濃濃。
風姽啪地一聲拍得桌子山上,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幹嗎去?解救你的姐妹去?”白起也跟著站起身,愜意地問道。
姐妹?
風姽看著他反應不過來。
“不是姐妹,你們怎麼長得那麼像?”白起看出她的疑惑,說道。
風姽切了一聲,“我有那種連客人都留不住的姐妹嗎?本小姐是獨生!”
她說著就腳步輕盈迅捷地走了出去。
白起攜劍跟上,問著:“那這是去幹什麼?”
“哼,老娘得去警告她,不能矮矬胖的客都接。至少也不能阿緣難看。”女人氣哼哼地說道。
不能比主子難看,還至少?
白起臉色變幻不定,最後定格到黑氣彌漫。
……
站立在兩車並行的平整大路旁,扯著凸葉柳枝,風姽暗自叫苦。
這一望無際的大路,她要走到那什麼各縣,還不把腿給跑細了。況且,她又不知道路怎麼走。
轉頭看看,在下山時還跟在身後的男人卻不見了蹤影。風姽不禁耷肩耷眉。
嘚嘚嘚的聲音傳來,風姽忙招收攔車。
驢車停下,卻是李家村的人,駕車人正是村長。
村長吆停了驢車,眼角斜斜看著風姽,開口道:“馬寡婦,你不在山上好好聆聽隨緣禪師教誨,下來幹什麼?”
風姽嘴角抽抽。
現在她可不想惹這些人,再非要拉她去浸豬籠怎麼辦?
“阿啊不,隨緣禪師吩咐我去縣城買點日常用品。”風姽微笑道。
村長打量了她一眼,見她穿著端莊較往日多矣,便點了點頭,說道:“我們是去市集,倒不同路。”
村長說著甩了驢鞭就要走,但終歸回頭提醒道:“你在這裏隻怕遇不到同路的車了,村裏隻是每月中才會有車去縣城。”
言畢,嘚哦一聲,黑驢就邁蹄奔走。
風姽連話都沒來得及說,就眼睜睜地看著驢車漸漸遠離。
靜靜的村路上很快想起女子妥協而又微帶委屈地喊聲:“白起!”
白起很快出現,騎著一匹俊健白馬。
風姽連忙眼冒星星地跑到白馬跟前。
“麻煩你送我到風月樓吧?!”她靜靜地乖乖地討好地說道。
白起掀起唇角,咳了一聲,問道:“以後還聽話不?背女誡不?”
風姽毫不猶豫地點頭。
雖然知道這個女人說什麼都不可信,但白起還是很愉悅,俯身伸手拉過女人手臂,放到馬背上,趕馬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