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到了天亮,他還在苦苦思索。這樣也就不難體會老爸為什麼會中風,我太沒用了,連你們處在危險中也不知。現在,既然知道了,我要反擊!攥緊拳頭一揮,嚇的貝貝嗷的一聲躲開他,十分委屈,匍匐在一個角落裏,眼巴巴望著他。
把你忘了,你也忒膽小,向它伸出手,來,握握爪。安撫過它,去衛生間洗手,又過來接著琢磨,拿在手上能感覺到分量,很珍貴的東西,這或許是老媽用生命代價換來的。貝貝讓開,不能把狗毛弄上去。缺少的那部分挺重要,沒有那部分,不能敲準精確方位。要不要跟和燁說一聲?還是算啦,麻煩人家太多了,他有他自己的工作,還要照顧蘇姨。不能讓人家把我看成一塊膏藥,找人厭惡,招人煩。等宜朗消息,今晚還要去良叔那兒,一鼓作氣接著找,買賣文件及各種手續清單。應該有的,我怎麼就沒往這裏想,要是早點兒把家裏各方麵掌握在手裏,就不會這麼被動。天亮後,還有很多事兒要辦。累死我啦,也沒人幫我一把。想一陣,看看時鍾,還能睡上一個小時。不能晚了,誤了上班。閉上眼睛,養養神也好。昏昏沉沉,覺得就是一眨眼功夫,再一睜眼,嚇了他一跳,10點26分,我怎麼辦?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手機鈴聲響起,急忙拿起來:“你好!對不起。我·······。什麼?”放了心,是拉伊蘭打來的,說是老板也沒上班,聽說一早就搭乘飛機去了甘省。見他沒上班,已經給他請了假,說是感冒、發熱。
感冒就得了,還要發燒,萬一有人探望漏了餡兒。再一想,誰會來,還當是過去富家公子哥兒,就一打工的,人家不連嘲帶諷就積了大德了。謝了拉伊蘭,這丫頭,有點兒意思,關閉。還沒沉入夢鄉,又來了電話,是希安的。“今晚我做東,王府飯店,帶上另一半,就是小拉,8點,我等你。”還小拉,叫的挺親。
去他的,睡覺最大。要善待自己,有張有弛,睡吧,端木家的頂梁柱!瀟灑的往半空揮揮胳膊,擺個最舒服的姿勢。睡到自然醒,看滿屋子光線,還不晚,窗紗微顫,傳來陣陣清涼的風,感到身上有點兒冷,想起昨晚忘了蓋棉被。起身打了套太極拳,精氣神爽快不少,翻翻冰箱,給自己和貝貝對付點兒吃的。
帶著它駕車又去那個胡同,大約晚上7點多,敲門進去。良叔帶著笑臉一看到貝貝就黑了。帶上這玩意幹嘛,除了好吃懶作外,就會搖尾巴。
貝貝也覺出來良叔不喜歡它,委屈的躲在端木舒身後,露出一個狗腦袋,後麵有一下沒一下搖著黑白相間的尾巴。
端木舒留貝貝在院子裏玩兒,這裏比樓房強,院子裏空間大,夠它撒歡玩耍的。拉著良叔走進書房,家裏要緊東西大都是他收拾的,因為看不慣秀頎,一點兒也不讓她沾手。他和端木好歌關係不一般,秀頎也奈何不了他。“那個騷娘們來過,我沒讓她進門。她想掌這個家,等好歌開口的。”
端木舒放心,端木家看來還平靜。就跟良叔商議去《無名協會》的事兒。
良叔瞪著眼睛,好一會兒才說:“去那兒也行,這裏不能丟,東西也不要挪過去。”這老頭兒,光去個人,警惕性還挺高。
他是被申年公司倒閉嚇的,也不好把自己打算說的太透徹。讓他自去休息,自己開始一樣一樣翻騰資料。時間一分一秒在流逝,他埋頭查找越來越有精神。看一些文件分類,應該是歸秀頎管,她能在端木好歌中風後,迅速把這些轉移到良叔這邊,應該對父親有幾分真心吧。要是姚新俄知道這些,非找人殺了她不可。這是端木家最近置下的兩筆產業,都在國外,數目投入也不大,是兩塊巴掌大小的荒島,屬於買一送一的那種,奇了怪了,還必須要徐明娟或端木好歌、端木舒印章及親筆簽字才能生效。能存留到現在,估計沒什麼油水,去一趟路費都比那兩塊荒島值錢。
想我端木家,連住了這麼多年的別墅都抵了債,倆小破島還真當個事。怎麼沒有那個大冰坨的文件、契書?希安不會誑我。還有一個保險櫃,是當初老爸自己改裝的。
打開那個土造保險櫃,裏麵沒有金條、外鈔等,隻有一個牛皮紙袋,裏麵是一本族譜,為首名諱是:陳昭端公、陳穆端公。這像是兄弟倆,下麵的字,包括後麵幾頁紙被一大片血跡浸透。血腥味刺得他鼻子被嗆的連連打噴嚏。心裏急忙念叨:“各位大神們,求求您老別發作,但凡是我的錯,我一定改,您老也把眼睛眨巴眨巴,別出錯,萬一弄錯,我就是餐具啊。”陳家跟我們端木家有毛關係?不對,小時候聽奶奶講過那過去的故事,可伶我當年太小,光顧著貪玩兒,沒記住。這真是想要的找不著,沒用的倒是當成了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