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想做神仙(1 / 2)

父債子償!說得好!從古至今,算是一條顛撲不破的道理。端木舒認真的拍拍雙手:“對極啦。”就在那兩個人稍微鬆弛片刻之際,貝貝小身子一縮,竟脫離了那人的手掌。又一竄,正好被端木舒接住。緊緊抱在懷裏,低聲嗔怪它:“讓你亂跑,吃虧了吧?”毫不在意身邊還有兩個充滿敵意的人。

正麵對著的那人揚揚眼眉,惡狠狠的發了話:“說正題,你老子欠的債,今天你必須還。”

端木舒揚揚無辜的眼神,遲疑一下,溫和回複對方:“不知道您是消息不靈通還是怎麼回事兒,申年公司抵債時候,您在哪兒?時間已過,恕不再候。”

對方急了眼,伸手就要抓他,身後的那人也緊逼貼近。

也不見端木舒怎麼動彈,就聽見啪的一聲,那二人來了個拍拍手,再看他,站在一旁抱著貝貝,滿臉含笑,似是讚賞見證一場河蟹濃濃感情戲。“你們繼續啊,就當我不在。走嘍,不當電燈泡。”

別說,那二人恰是一男一女,說是父女吧,這年頭,誰說得準,老夫少妻的也備不住。乞討怎麼啦,也不礙著誰,就不興人家也愛見這個調調?

“你?站住。你敢走,我就滅了端木好歌。”

真是個沒長大的,動不動也用上這話。滅了誰?大凡說這話的人,都是外強中幹,有這功夫,你先去滅了誰誰,再像什麼基地組織似的,宣布是自己幹的。至於警方逮的住,逮不住,就是雙方較勁的本事。

端木舒報以同樣神色,撂下一句話:“我現在就能向警方報警,敢報出二位尊姓大名嘛?”真當自己是盤菜,來不來的誰都玩兒上這麼一手,我還活不活了?申年公司能惹這麼多人眼氣,又被姚新俄等內鬼掏空賤賣,大廈傾,端木家被踩在腳底下,冷嘲熱諷的,落井下石的,那時候,天天麵對各式各樣的人,有家難歸,我也有恨。

“沙棠舟,我女兒雪柳。”

沙棠舟,是改革開放裁軍下來的,當初與老爸號稱“三劍客”,是老媽讚不絕口,曾經是嬉笑怒罵、宜文宜武的豪爽人,從不知道悲傷二字,後來閃電般娶了一位官貴人家的女兒,出國後再也沒了聯係。使勁兒回憶往事,還是不敢相信。試探著想起一句:“仙人有待乘黃鶴,海客無心隨白鷗。”

“木蘭之枻沙棠舟,玉簫金管坐兩頭。”

“沙叔叔?你不是。”打死端木舒,他也不信,這個麵目狠戾的人,就是父親口裏的,曾經的好友,一夜之間渺無音信的君子。“你不是為了什麼人,甘願退出申年公司的,這會兒知道我們家不頂了,也想趁火打劫,也要分一杯羹。”人在艱難低穀時,才見真情。他先是驚喜,接下去平靜如常,想滅了父親的人,想必刻意等了自己,不會為了敘舊。

敘舊,是該好好敘敘舊,把這麼些年的仇恨好好說道說道。沙棠舟重把眼鏡戴上,四下張望,這陣子,人漸漸多了起來。遊移不定的眼神在端木舒身上掃描。“跟我走,到那邊兒去。快著。”

我有病才跟你走,端木舒冷笑兩聲,路上行人多了,也知道避諱了,猛不丁冒出這麼個人,想要我跟你走,拿出你的本事來,淺淺一笑:“沙叔叔,還有沙姑娘,今兒咱們就算認識了,您忙您的,咱回頭見。”一鞠身,就要溜。

沙棠舟好不容易找到他,什麼事兒還沒辦成,豈能放過他。“哼,什麼事兒能有我這事兒大?小舒子,不忙,今兒個見著是緣分,既認識了,就絮叨絮叨。再早的賬,不能總掛著,該清清啦。”

貝貝到手,端木舒一顆心放到地上,看他們能與丐幫為伍,其中必有好些故事。無奈自己是上班族,時間就是金錢,稍一停歇就是虐待自己,抱著貝貝就走。前路被雪柳攔住,他臉一沉,來不來的,誰都要欺負欺負我,我也有靠山,掏出手機。

沙棠舟也繃不住了,伸手就要奪。雪柳也在旁邊擋著。貝貝也跟著起哄,大聲狂叫。

有幾輛卡車開過來,車上的人往這邊兒看。沙棠舟催促他:“快著,你別想溜。不然我豁出去了。”

端木舒傲然一笑,收起手機,嚇唬嚇唬罷了,真要叫來人,看到這情景,也夠丟人跌份。親了親貝貝:“隨便你啊,哎,我沒空,走了。”這樣趕回去,也就剛剛夠回家一趟,還得緊著去擠車,正是高峰,不是自己這身板兒,能不能上的去還兩說著。輕輕一晃,奪路離開。

後麵氣急敗壞的跟了一句:“嘿,想走,丫頭,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