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想做神仙(2 / 2)

端木舒傻了,身後跟著兩個丐幫人士,走哪兒,哪兒還不夠讓人八卦的,弄不好,在小報上也來上一小段:前申年公司董事長公子身後又多了兩個乞討人士,我活不活啦?“服了你們,周末,還在這兒,等著。”

“不行,就明兒。”

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諸事不宜,幹什麼都不順,不是要找的人不在,就是要找的資料不全,中午出去吃飯,還被人撞了,他這兒還沒生氣,對方倒發了火,唧唧歪歪的要他賠醫藥費。他被氣樂了。“行,老板呐。”這個餐館有監控錄像,也是老板被一些人鬧的受不了,裝上這玩意,證據啊。他們總在這裏用午餐,有時候,刮風下雨,還要這裏給送外賣,都熟識。

那幾個人一聽,知道不對勁,幾個人打著哈哈,作好作歹的拉著肇事者出了門。

好容易挨到晚上下班,他幹完該幹的事,又想起沙棠舟父女。

端木舒是個守信的人,知道有這麼個沙棠舟,人要落到這個地步,賴上自己怎麼辦?老爸那兒不能添亂。和燁不在,找兆越楨,不好,家醜不可外揚,端木家跌份跌倒姥姥家了,讓兩個乞丐追著要債,你甭管有沒有這回事兒,也夠惡心人的。要不,找Z組的人試試。

撥通號碼,他就後悔。人家是幹嘛的,國家機器,以前是以前,這頁翻過去了。果然,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對不起,他們有任務。你有什麼事兒,可以留下話。”

“你好,那什麼,沒事兒,就是想他們了。真沒事兒,謝謝!”忙掛斷,心裏直噗通,言不由衷,誰沒事兒惦記他們,嫌自己活得舒服啊。

第二天,他早早起身,帶上貝貝按照平常路線往那邊兒溜達,以期能碰上那對父女。端木舒不想惹事,大千世界,什麼人都有,人怕出名豬怕壯,父親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人,能在商界屹立二十餘年,也是上天佑我端木家一場。而從中得益的人,少說也有十幾個人。跟隨出來的族叔伯、族兄弟姐妹們,還有同村有點兒瓜葛的人。有得益的,就有失落的。聽老媽說過,同村有一家人,也是跟著出來的,結果任什麼都拿不起來,最後還是老爸好說歹說勸了回去,搭上回程車票不說,還落了埋怨。聽說,回去後,在村裏也熬不下去,又全家去了西麵,不知所終。

他不停的為自己打氣,能幫就幫,不能大包大攬。有了底,優哉悠哉的,腳步輕快,沒多久就到了那裏。放開貝貝去泡妞,自己上了一個高坡。也是該著,他順著東南西北放眼張望,自打住在這裏還沒好好留意過周圍環境。東麵,過了馬路,就是一家銀行,看上去是工行。往南,是藥店、小學教。西麵,就是自己來的地方,是一大片小區,往北,是一片平房,有拆的,還有沒拆也已經搬空的住宅。伸開臂膀擁舒展開,他的心感到一種清明。比劃著練起太極拳。

拳隨心境,舒展綿長,恢弘大氣,容萬物於心。想起陳王庭的《長短句》,不禁邊唱邊舞:“歎當年,披堅執銳,掃蕩群氛,幾次顛險!蒙恩賜,枉徒然,到而今年老殘喘。隻落得《黃庭》一卷隨身伴,閑來時造拳,忙來時耕田,趁餘閑,教下些弟子兒孫,成龍成虎任方便。欠官糧早完,要私債即還,驕諂勿用,忍讓為先。人人道我憨,人人道我顛,常洗耳不彈冠。笑殺那萬戶諸侯,兢兢業業,不如俺心中常舒泰,名利總不貪。參透機關,識彼邯鄲,陶情於漁水,盤桓乎山川,興也無幹,廢也無幹。若得個世境安康,恬淡如常,不悔不求,哪管他世態炎涼,成也無關,敗也無關。誰是神仙?我是神仙!”

唱到動情處,熱淚盈滿明眸,越練越快,起落有致,宛如行雲流水,一切遠離自己,隻有自己且歌且舞。

忽聽一陣狂嘯,他頓時猛醒,順著聲音看,貝貝狂奔而來,見到他,一口叼住他褲管就猛扥,神色緊張示意他跟著它走。

端木舒微一愣神,不由自主跟著它往後躲。就這樣,還是晚了,有人追了來。憑感覺,想起那次綁架,本能的抱起貝貝,不敢往《海子達林苑》跑,那樣,正好被逮個正著。借著殘垣斷壁,拐進一個狹小的胡同。不用回頭也知道,回頭路被擋死,糟了,糟得不能再糟了,他挺直腰板,常常吸了一口氣,又遇顛險,隻有貝貝相伴,也想恬淡如常,不悔不求,可惜啊,心中蕩起悲傷激憤。我豁出去了,正要轉身與對方對峙,一股涼氣猛生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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