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十五年(1536年),十二歲的張居正,以才華出眾考中頭名秀才,成為名震荊州的小秀才。
嘉靖二十六年(1547年),張居正二十三歲中二甲進士,授庶吉士(見習官員,三年期滿,例賜編修),步入官場,開始登上曆史的政治舞台。
這時的朝廷,內閣大學士是夏言、嚴嵩二人。嚴嵩並無特殊才能,隻會諂諛媚上,以圖高官厚祿。為了奪取首輔的職務,嚴嵩和夏言發生了尖銳的鬥爭。嚴嵩表麵上對夏言謙讓有禮,暗中卻乘機陷害報複他。夏言是個很有抱負的首輔,他任用曾銑總督陝西三邊軍務。當時,蒙古韃靼部盤踞河套地區,時常南下進犯,燒殺搶掠,為非作歹。曾銑在夏言的支持下,提出了收複被蒙古人占領的河套地區的計劃。河套地區東西北三麵瀕河,南麵臨近榆林、銀川、山西的偏頭關等邊鎮,土地肥沃,灌溉便利,適宜農桑。控製河套地區,對於明朝北麵的邊防有著重要的意義。曾銑率兵屢敗敵人,得到明世宗的讚賞和支持。可是,嚴嵩為了抱負夏言,利用明世宗恐懼蒙古韃靼軍的心理,攻擊夏言、曾銑等收複河套地區的計劃是“好大喜功”、“窮兵黷武”。這時,恰巧宮內失火,皇後去世,世宗皇上崇奉道教,認定這是不祥之兆。嚴嵩趁機進讒言說:“災異發生的原因就是由於夏言、曾銑等要收複河套地區、混淆國事造成的。”昏聵無能的明世宗信以為真,立即下令將夏言罷職,曾銑入鋒。內閣中凡支持收複河套地區計劃的官員分別給予貶謫、罰俸和廷杖的處分。之後,韃靼軍進犯延安、延川等地,嚴嵩又抓住這一機會,給世宗進言說,韃靼軍是因為曾銑要收複河套地區而發的兵。世宗又按開邊事之畔罪把曾銑處死。害死了曾銑,夏言還在;嚴嵩不把他置於死地是無法安心的。數月後,韃靼接連進攻大同、永寧、懷來等地,京師告急,世宗急得團團亂轉。這時嚴嵩又進誣告說,這完全是夏言支持曾銑收複河套引來的禍患,又捏造了夏言曾經受賄的罪行。最後的結果,夏言也被世宗處死。夏言一死,嚴嵩便順利的爬上了首輔的職位,完全掌握了內閣大權。
剛剛登上政治舞台的新科進士——張居正,根本無法左右當時的政局。不過,通過朝廷內一次又一次爭權奪利的鬥爭,使他認識了當時政治的腐敗。於是在嘉靖二十八年(1549年),張居正寫了一篇《論時政疏》,係統地論述了他改革政治的主張。這是他第一次疏奏,首次展現了他企圖改革的思想。然而遺憾的是,並未引起嚴嵩和世宗的重視,這篇奏疏也就沒有被采納。
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六月,韃靼進攻大同。宣、大總兵仇鸞是個草包,他的總兵官職是用重金向嚴嵩買來的。所以,麵對敵人的進攻,他心驚膽寒,無有良策,隻好向敵方送去重金,乞求人家不要進攻自己釣防區。韃靼收受重禮後,揮兵東進,相繼攻占北口、薊州,直逼通州,京師告急。明世宗嚇得膽戰心驚,魄飛破散,立刻遂下詔勤王。
雖然敵人被退去,但生性多慮、心胸狹隘的明世宗仍覺得很不是滋味。想自己堂堂大明皇上,竟被小小的韃靼人囚困於京城,簡直是天下奇辱。由於這一年是庚戌年,所以曆史上把這一事件定為“庚戌之變”。明世宗怒氣難消,把這一切全怪罪於兵部尚書丁汝夔的身上,斥責他治軍無方,退敵無策,坐以待斃,貽誤戰機,並下令將他逮捕歸案。丁汝夔預感事態嚴重,遂想起向嚴嵩求救,嚴嵩對他說:“你不用擔心,隻要有我在,保證你不會死的。”誰知過了不長一段時間,丁汝夔就被殺害了。
庚戌之變時,張居正就在京城裏。他親見了所發生的這一切事件及其內幕,對嚴嵩的誤國賣友行徑深惡痛絕,對仇鸞之流弄虛作假,欺上瞞下的醜惡表現極為憤怒,深深地感受到奸臣當道,政治黑暗,官吏腐敗,自己的政治抱負和遠大理想在如此環境下怎能得以實現?對此,他已心灰意冷,無意再留在京師。嘉靖三十三年(1554年),張居正找一個借口請假養病,非常毅然地離開北京回到故鄉江陵。
在江陵一呆就是三年時間。這期間,張居正並沒有停止為實現抱負而做的努力,他深入實際、調查研究,詳細地分析和了解民間所存在的各種問題,從而他對時弊的認識更加深刻,改革的方向更加確切,改革的決心更加堅決。
嘉靖三十六年(1557年),張居正懷著革新政治的理想,由江陵再次回到北京,再次投入到激烈爭鬥的政治漩渦中,他決心為實現自己的改革目標,為老百姓的幸福,在這政治漩渦中乘風破浪、披荊斬棘地大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