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廢話,快來療傷。”
龍景燁放低了聲音,仍是磁性十足,讓慕容染昏迷得極不安穩。
他的聲音,太有穿透力,即便是那般低沉,卻如墜入空穀般,敲擊在人心頭上,讓人無法忽略。
薛鳴燕過來,瞧了瞧她的臉色,號了號脈,有些納悶地盯著她看了看。
她的脈搏,很奇怪。
雖然是受了重傷,但是脈搏十分平穩順暢,應該是功力深厚之人。可從她的脈搏上,又完全號不出有任何的內力存在。
他凝視著她精致的臉龐,甚是疑惑。
“她怎麼樣了?”
龍景燁適時地開口,打斷了他的視線,也打斷了他的思考。
“沒什麼大礙,過會兒就會醒了。說真的,她的傷似乎還沒有嚴重到你要將我請過來的地步吧?”
他可是聖上讚譽過的,比起太醫院那些老古董更要厲害百倍的青年才俊,怎麼能就這麼被他景王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呢?
實在有損他的形象,折損他的麵子。
“好了,過兩天請你聽戲。”
龍景燁說著,視線再次落在慕容淺妖的身上,他總覺得,這女人太過神秘,明明那麼年輕的年紀,卻透著一股悲涼和冷情。
隻她昏迷前的那一眼,就足以讓原本平靜的萬物顛倒洶湧。
過了片刻,當薛鳴燕離開後,慕容淺妖終於睜開了雙眼,掙紮著坐起了身。
“你怎麼樣了?”
原以為,他也離開了,沒想到卻站在窗邊,背對著她,看著窗外的落日。
“多謝王爺相救,民女告辭了。”
她不顧腳上的傷,掙紮起身,卻因腳上突如其來的疼痛而承受不住重量,朝一邊跌去。
下一秒,一個剛硬的懷抱將她撈起,讓她靠在他的懷裏。
那麼近的距離。
那麼短的時間。
空氣間,驟然稀薄。
慕容染慌亂地抽身,垂眸低首,小心翼翼地開口,矜持中透著一股冷然的傲氣。“多謝王爺。”
龍景燁微皺起眉,聲調也恢複了一貫的冷漠,“你怎麼會出現在皇家獵場?”
“回王爺,民女為家父祝壽,打算打一頭白虎回去,擅闖了獵場,請王爺恕罪。”
擅闖皇家禁地,這罪名,可大可小。
但是,對於一個身上負傷的弱女子來說,她篤定他會不忍心。
是以,當她垂下頭,低眉順眼,等待著龍景燁的饒恕時,下巴上,卻驟然多了一隻手,用不可忽視的力量,挑起她的下巴,逼她與他正視。
“那麼,你叫什麼名字?”
“民女姓莫,莫淺淺。”
這天下間,姓莫的的人太多,比起少見的慕容姓氏來說,難查多了。
慕容染直視著他的如墨雙眸,裏麵如漩渦般深邃,讓人不自覺地吸附其中,沉淪,忘我。
若非她是懂得媚功的,某一瞬間,幾乎會恍惚得將自己的秘密說出。
猛然間,她清醒了幾分。忽然意識到,龍傲辰交給她的,是怎樣艱難的任務,讓她勾引的,又是怎樣的一個男人。
“王爺,可否放民女回家?”
她薄唇輕啟,似帶著一絲哀求。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著實惹人憐惜。女人的千姿百態,她慕容染怎會不懂?在特殊的時候,她不介意用其他的性情來裝扮自己。
龍景燁放開了手,卻牢牢地盯著她,似要看穿一般。
“莫淺淺?告訴你,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信。”
他揚起手,似乎是隻接觸到空氣,門卻開了。他對著外麵的人說道,“將莫小姐送入客房。”
慕容染不可置信地在腦中不斷盤旋著,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還未來得及做什麼,便已經被侍衛帶著,去了簡單素雅的客房。
而後,門,便被關上了。
慕容染怔怔地看著門,一時間有些恍惚失措。
她遇上的,究竟是怎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