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高魁,不一定是偉大人物;小說厚長,難道就是傳世巨著?魯迅的雜文、小說大多不朽,並不由文體來決定。魯迅的雜文集,不僅反映了“五四”以來中國的思想鬥爭曆史,而且表現了幾千年來中國封建製度傳統所產生的民族心理和靈魂的痛史。馮雪峰指出:魯迅雜文“不僅是中國文學史和文苑裏的奇花,也是世界文學史中少有的奇花”。法國女漢學家米歇爾·魯阿近年在答記者問時說過:“魯迅著作的價值是超越國界和時代的,我更喜歡他的雜文,這是了不起的作品!”
韓石山先生對鬱達夫先生似乎有佩服之意,但不知他讀過鬱達夫的《懷魯迅》一文否?我引用其中一段:沒有偉大人物出現的民族,是世界上最可憐的生物之群;有了偉大的人物,而不知擁護、愛戴、崇敬的國家,是沒有希望的奴隸之邦。韓先生在80年代加入中國作家協會,據說有幾本小說集,我看也算一位名家。但自己夜郎自大到如此這般,就能讓人“佩服”起來嗎?
人生忠告
沒有偉大人物出現的民族,是世界上最可憐的生物之群;有了偉大的人物,而不知擁護、愛戴、崇敬的國家,是沒有希望的奴隸之邦。
名人的身世
人一出名,蓬蓽生輝。
有位書畫家,以其深厚的藝術造詣而聞名海內外。雖然他不喜曝光,從不炫耀自己,但總有好事者為他編造美麗動人的故事。特別是那些收藏他字畫的商人,更是天花亂墜地對他進行吹捧和包裝,有鼻子有眼睛地說他出生於書香世家,是唐伯虎的第×代傳人;小時候聰慧過人,是個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神童……簡直把他吹得神乎其神。
畫家聽後,真是哭笑不得。起初,他隻是一笑置之。但隨著知名度越高,美麗的謊言也越編越離奇,連他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有一天,有關方麵專門為他召開一個藝術研討會。在會上,與會者又異口同聲地對他進行吹捧。此時,畫家再也無法保持沉默了,他感到有責任講明真相以正視聽,於是他對大家說:“我小時候並非神童,呆頭呆腦,人稱二呆子……”“真是偉人的謙虛。”畫家剛一開口,下麵便發出讚歎聲。
“我並非出生書香世家,而是出生於農民家庭,父母連鬥大的宇也不識一籮……”
“文盲的父母竟能培養出一個天才,這是曆史奇跡!”台下又有人高聲讚歎起來。
“我與明畫家唐伯虎的後裔相差十萬八千裏,我的祖先沒有出過一個畫家,倒是曾出過一個打家劫舍的土匪……”“祖先上的事離得那麼遙遠,不提也罷。”有人連忙製止畫家繼續說下去。
“土匪家裏出了名人,正是可喜的事;名人的家裏出了土匪,那才是可恥的事。怎麼能不提呢?”畫家毫不在乎地說。
“很有哲理!很有哲理!”頓時,會場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此後,在書畫家的頭銜前麵,又多了一頂哲學家的桂冠。
人生忠告
誰叫他是名人呢?人一變成“名人”,“自己”就消失了。一個名人羞愧的事情越多,他的名聲就越大。
母親,請再多說幾句
母親口才如何,在外邊我不敢說,在家裏那可是十分了得。一個小小的話題,她能像章回小說一樣,一環扣一環的循環往複,以至無窮。如果聽眾中又有了新成員,她絕對可以不厭其煩地重打鑼鼓另開戲,有板有眼地從頭說起,直說得聽眾如坐針氈。
母親在說教之時,是很容易進入角色的,或喜形於色,或橫眉冷對,或悲痛欲絕,或聲淚俱下,如果在舞台上,我想肯定會博得眾人的同情。然而母親卻忘了我們是她的兒女,所言均是陳年老賬,聽得不知多少遍了,如今舊話重提,自然聽不下去。
母親說教之前,總是有些預兆的,首先,她的習慣是在椅子上把身子盡量坐得直一些,有如正襟危坐的樣子,臉上一片嚴肅,然後是片刻的沉默,恰似山雨未來風滿樓。因我知了母親的習慣,便忙顧左右而言它,以擾亂視聽,並趁此機會逃走。
對這一點,母親早有察覺,因屢次想說教不成功,便下令讓我專程回家受訓。我心裏雖很不願從命,每次還得硬著頭皮迎難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