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飯,季宇寧特地安排了京城最出名的戲班子來給白彼岸解解悶。

台上演的是梁祝,一個被演爛說爛的故事,白彼岸本身不會有多少興趣想要看,黑白無常也是興趣缺缺,這故事的兩個主人公隻不過是月老糊塗之下弄錯的姻緣罷了,一段錯了的姻緣真不明白凡人為何如此感動,但小丫鬟不同,看到梁祝化為蝴蝶看的是眼淚汪汪。

連扶桑看了,都忍不住眼酸,內心羨慕梁山伯與祝英台。

目光落在了坐在季宇寧身邊的白彼岸。

隻見季宇寧與白彼岸十指緊握,偶爾季宇寧回轉頭看白彼岸的表情,就像現在戲演完了,季宇寧轉頭一雙深眸深情切切的看著白彼岸,白彼岸難得穿豔色長裙,全身上下多了幾分味道,季宇寧看著越發心悅,再過幾天,白彼岸冊封的事情就會落下來,到時候,她就是自己堂堂正正的妻子了。

一種滿足感油然而生。

“最出名的戲班子,果然不同凡響,你覺得呢,白彼岸?”季宇澤依舊選擇叫白彼岸名字,而不是五嫂,炫耀一般的看著白彼岸,想從那張誘人軟糯的嘴巴裏聽到自己喜歡的答案。

明知道馬上她就要是皇兄的妃子,一旦是妃子,她這輩子將永遠是皇兄的女人。

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不過好在他為人開朗,一段時間下來,已經想開了不少。

與白彼岸之間也摸到了最適合兩人的相處方式。

整個戲班雖然是季宇寧想給白彼岸看的,但是找這家戲班季宇澤全權操辦的。

所以他自然也不會錯過這場好戲。

白彼岸聽到季宇澤的回答,認真的思索了下道:

“隻是不明白為何這祝英台扮演男子起來會沒人發現,偏偏讓馬文才發現了。”

其實第一次看這個故事的時候,白彼岸便覺得這個事情很不合理,別人看不出來也就算了,為何連同住一屋的梁山伯也看不出來。

“你這女人,說話怎麼如此煞風景,女人看到這樣感人的畫麵,不是應該淚流滿麵嗎?”

季宇澤小聲抱怨,看著身邊小丫頭抽泣的模樣,看看,這才是應該有的表情。

隻有冷血的女人才不會感動。

季宇澤在心裏慶幸又找到一個白彼岸的缺點,告誡自己,這個女人冷情又冷血,沒有成為自己的王妃,應該感激。

白彼岸挑挑眉,聽聞季宇澤的話,隱隱覺得熟悉,似乎記得這句話,哪裏聽過。

才想起,那一次,不小心偷看了顏慕白洗澡的畫麵,顏慕白其實一開始沒有發怒,而是突然的爆出一句話:“怎麼樣?”

她也是回了一句不怎麼樣,這才導致他極其生氣。

男人都是要麵子的動物。

想到這裏,白彼岸不禁莞爾一笑。

“嗯,我也想知道原因,那不如問問祝英台,這是為何。”

難得季宇寧聽到白彼岸的回答,起了興致,開起了玩笑。

“五皇兄果然偏心。”季宇澤聽到季宇寧的話,嘴裏小聲嘟囔。

三人你一句我一眼氣氛相當和諧。

季宇寧的心中便越發的好,這不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嗎?沒有烏煙瘴氣,隻有全家和睦,吻了吻白彼岸的眼角,換來白彼岸嬌羞一笑,季宇寧勉強移開實現,轉移到台上,對著台上的人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演祝英台的女子在聽到季宇寧的招手,眼睛一亮,轉頭與梁山伯對了對顏色,兩人便一同下了台,繼而眼睛又暗了下去,慎重的小步走過來。

小福子突然對著梁山伯道:“你回去,就祝英台過來。”

演梁山伯的男子一愣,之後低下頭慢慢的退了回去。

留下祝英台慢慢的往前過來,步子極慢,直到離季宇寧隻有一米之遙的時候,突然眼神一變,迅速從袖子裏拿出一把匕首。

衝著季宇寧就這麼刺了過去。

瞧那架勢,季宇寧瞬間就明白過來事情的不對勁,準備推來白彼岸,卻沒想到渾身上下的力氣像是被抽幹了一樣,軟綿綿的,轉頭銳利的看向酒杯,不好,被人下藥了。

季宇寧眼神一眯,腦子飛速運轉,思量誰是下藥之人的可能性,一邊又要顧及到白彼岸的全身,而周圍的侍衛又不多。

拚盡力氣,季宇寧才勉強扯過白彼岸躲過祝英台的一劍,與白彼岸一同摔在地上,在地上翻了幾個滾,此刻衣服有些狼狽,侍衛也及時把季宇寧和白彼岸互在身後,兩方拉來了廝殺。

戲子太多,特別是身後的群演,都是殺手,他們目的很明確,目標就是季宇寧,所有人的劍都指向季宇寧,刺向季宇寧。

季宇寧見狀,有意將白彼岸與自己的距離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