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9年,海瑞升任為右僉都禦史、欽差總督糧道巡撫應天十府。這是個權力很大的官職。按朝廷規定,每次出巡,前有鼓樂引導,後有護衛,左右有旌旗官牌,三班六役,前呼後擁,十分威風。但海瑞卻看不慣這一套勞民傷財的製度,很想廢除它。於是他下令,每次出巡不再用鼓樂儀仗,也不許當地官員出城迎送。以前,地方上的官吏經常利用上司巡視時搜刮民財,翻建住房,新建館所。為了杜絕這種現象,海瑞通知沿途各縣,不要改建新建房屋,也不許添置設備,就連房中用品也不必更換,因陋就簡,有住的地方就可以。
不久,海瑞再次出巡,第一個縣就是一個他十分熟悉的地方。到了縣界,果然沒見有人來迎接;住進驛館後,一切也都如舊時一樣,沒有添置新設備。知縣稟報海瑞說:“我們一切都按大人的叮囑,沒有為大人新造住房,也不備酒宴,望大人包涵。”海瑞很高興,說:“這樣很好,正是我希望的。以後務必堅持,千萬不要鋪張。”知縣送海瑞來到驛館的正廳。海瑞曾多次來過這裏,他習慣性地站在堂前打量一下全室,然後坐在椅子上休息。陪同的人也都一一入座。海瑞剛要讓縣令彙報情況,突然他覺得椅子有些不對勁。他伸手摸了摸椅子座墊,心裏明白了。海瑞又站起身,走到臥室去看。一看,臥室裏的被褥,還有那椅子的椅墊等,都換成了嶄新的綢麵。海瑞很生氣地質問知縣:“三令五申,你怎麼還敢明知故犯?我明明記得那舊的綢麵並不破舊,為何更換?”縣令麵帶愧色,說:“下官想——”海瑞大聲嗬斥說:“想讓我住得舒服?想讓我高興?是嗎?我不需要!我看到這些並不高興!”縣令受到申斥,他並不委屈,隻感到海瑞清廉剛正名不虛傳。他忙說:“我立即讓人們換下,仍恢複原貌。下官一定記住大人的叮囑。”
海瑞不但耿介忠貞,剛直不阿,不畏權貴,而且在生活上也十分儉樸,反對奢侈浪費。
第六節 嚴清居高位自清廉
嚴清(1524—1590年),字真甫(道光《昆明縣誌》記“字公直”),號寅所,雲南昆明人。其父共有四子,嚴清為幼子,然“咄咄奇悟”。
嚴清於嘉靖癸卯(1543年)中鄉舉,次年中進士,後任富順知縣。在任上,嚴清清廉恤民,治聲大起,尤其以救荒而名聞天下。後來因母亡而歸。除服後,補邯鄲知縣,依然聲名不減,很快便入工部為屯田司主事;為員外郎郎中時,督修京師外城及明九陵。在工程期間,嚴清嚴格經費管理,對每一分工程款都嚴格控製,使貪官汙吏無從侵吞。工程結束後,嚴清為國庫節省“巨萬”經費。以此成績,當敘升官職,然而嚴清卻堅辭不受,隻接受了加薪。父親去世後,嚴清服憂。除服後,又補為兵部車駕,升為保定知府。
保定府因鄰近京城,老百姓的負擔比其他地區都要繁重,可以說是苛政厲行。按照慣例,保定府每年要發民到京師充做庫役,結果使得百姓苦不堪言。嚴清到任後,親自體察民情,並經過努力請求上麵廢除了此項苛役。
嚴清在保定當了三年官,為當地的老百姓做了不少實事好事,因而深得民心。他離任後,保定府又“課複最”。後來,嚴清又遷升易州兵備副使、陝西參政、四川按察使、右布政使等。隆慶二年(1568年),嚴清以右僉都禦史巡撫貴州,尚未上任,旋改巡撫四川。嚴清在四川的時間較長,幕僚部屬敬畏他的清廉,大都能夠約束自己,因此他在任期間墨官酷吏較少。嚴清熟悉四川的地情民風,所舉政事皆能結合實際,體恤民情。為了盡量少勞民,他議請從四川當輸送京師的課稅中,割出20萬就近改作陝西的軍餉,以減少運送之苦;為了不侵擾百姓,他又廢除了每年各郡縣團練到成都操練的製度;為了減輕百姓負擔,他將曆來沒有定數的入貢“番人”數裁為定額,額外不得超一人。
嚴清還痛絕強宗悍吏,對橫行霸道者嚴懲不貸,但也因此而遭人報複、詆毀。當時“陝西賊”流入四川後,巡按王廷瞻因此而彈劾嚴清“縱寇”。大學士趙貞吉(四川內江人)為其據理力爭,上疏道:“賊起隕、陝,貽害川徼,即有罪,當罪守土臣,不宜專責巡撫。臣蜀人,深知清約己愛人,省事任怨。今蜀地歲荒民流,方倚清如父母,奈何棄之。任事臣欲為國家利小民,必得罪豪右。論者不察,動以深文求之,頃海瑞既去,若清複罷,是任事之臣皆不免彈擊,惟全軀保位為得計矣。”皇帝本來想治嚴清的罪,但因趙貞吉的開脫,嚴清得以告候調。隨後,嚴清解官候調。
萬曆二年(1574年),候調五年的嚴清被重新起用為山西巡撫。尚未赴任又改撫貴州。後任大理寺卿、刑部、吏部右侍郎,再升刑部尚書。當時,張居正是朝廷的宰相,但嚴清不附權貴,不尚奢華,明神宗很器重他。恰逢吏部尚書梁夢龍罷官,嚴清便代為吏部尚書。在任上,嚴清嚴把用人選人關,自丞佐以下官吏的材料,嚴清都要親自批閱審查。半年後,嚴清得病,歸昆明隱居鬆華別墅。在昆明養病期間,皇帝曾多次問閣臣:“嚴尚書病愈否?”
萬曆十五年(1587年),兵部缺尚書,皇帝特詔嚴清補缺,遣使便趕赴昆明宣旨。可惜的是,嚴清此時病情加重,不能成行。萬曆十八年(1590年),嚴清病逝。皇帝聞訊,十分痛惜,遂贈嚴清太子太保,諡“恭肅”。嚴清為官清廉,勤於政事,不畏權貴,體恤民情,居官時與仆人一道食粗衣布。初為尚書時,由於清貧,無力添置豪華官服,便束素犀帶上朝。同輩都嘲笑他道:“公釋褐時,七品玳瑁帶在耶?”嚴清卻並不在意,隻是一笑了之。
嚴清勤於政事,生活儉樸,雖官高卻並未改變樸素的生活作風,依舊粗茶淡飯,麵對同輩的嘲笑,也隻是一笑了之。嚴清非常注意自己的言行,不為世俗所困擾,亦不流於世事,可謂“清者自清”!
第七節 黃遵憲贖舊衣
黃遵憲(1848—1905年),字公度,清末愛國詩人,傑出的外交家、政治家、教育家,1848年生於廣東嘉應(今廣東梅州市)(今梅城東區下市角)。他的一生可分為四個階段:即讀書應試階段(1863—1876年);出使階段(1877—1894年);參加變法階段(1895—1898年);鄉居階段(1899—1905年)。1877年十月(光緒帝三年)黃遵憲應邀任參讚,隨何如璋出使日本。光緒帝八年,黃遵憲調任駐美國舊金山總領事。
清代著名詩人和政治家黃遵憲一生儉樸,不尚鋪張。他為官期間,積極支持變法,推行新政。在湖南擔任按察使時,有一天,黃遵憲外出辦理公務,不巧趕上天下起了大雨。黃遵憲伸手摸了摸口袋,一分錢也沒摸到。這時一位朋友看到了,就要借錢給他,但卻被黃遵憲拒絕了。他一路小跑,急匆匆地返回家去。結果在一個十字路口過馬路時,突然一輛人力車跑來,黃遵憲躲閃不及,隻聽“嗤啦”一聲,人力車的前把將他的衣服刮了一個大口子。
回到家中,夫人見他淋得像落湯雞一樣,感到又好笑又好氣,就問他為什麼不坐人力車回來,黃遵憲解釋說沒有帶錢。夫人歎了口氣說:“你帶錢了,就裝在左邊的口袋裏。可你隻去掏右邊的口袋,怎麼會找到錢呢?”黃遵憲伸手一摸左邊的口袋,果然有錢。夫人發現他的衣服刮破了,就拿過來,找來針線,坐在窗口下慢慢補了起來。
三天以後,黃遵憲又要外出辦事,這時才想起夫人縫補的衣服,就問她放在哪裏。夫人說:“那件衣服我補了又補,仍然很難補好,今天上午我把它賣給收舊衣服的人了。”黃遵憲聽完很不高興,責怪夫人不該把衣服賣掉。夫人也很不高興地說:“你知道這件衣服穿了多少年了嗎?提醒你吧,已經穿了10年了!”黃遵憲說:“不管穿了多少年,它並不破嘛!”夫人說:“怎麼不破?剛剛還讓人力車刮了個大口子,你怎麼忘了?”黃遵憲說:“我以為,縫縫補補穿無妨!”第二天,夫人看到黃遵憲站在門口,非常熱情地一會兒替人作向導,一會兒東張西望,好像在找什麼人……又過了幾天,夫人突然發現,黃遵憲身上穿了一件十分熟悉的衣服。夫人皺皺眉頭,心想,這衣服不是賣了嗎?他怎麼又穿上了?夫人一問才知道,黃遵憲站在門口是在尋找那個收廢品的。他果然找到了,用錢將這件衣服贖了回來。
節儉樸素是國人的一種傳統美德,是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小到一個人、一個家庭,大到一個國家、整個人類,要想生存,要想發展,都離不開節儉樸素這四個字。
第八節 秋瑾恪守儉樸生活
秋瑾(1875—1907年),原名秋閨瑾,字璿卿,又字競雄,號旦吾,又號鑒湖女俠,浙江山陰(今紹興)人,自幼習文練武,憂國憂民。秋瑾婚後隨官僚丈夫“混在北京”,終於不堪忍受“一地雞毛”,拋家棄夫隻身前往日本,參加革命。
為了拯救中華,女英雄秋瑾離家出走,投奔了革命。出走時,她隨身帶走了屬於她個人的財產,但這些財產很快都用做了革命活動的經費。她一貧如洗,過著革命者的漂泊流浪生活。有一天,她聯絡革命,從早晨忙到傍晚,忽然想起一天未曾吃過一頓飯,頓時覺得又冷又餓。秋瑾一路小跑,跑回了寄住的日本老大娘家中。她推開門,取下放在壁櫥裏的自己那唯一的財產——一隻柳條箱。已經有些破損的這隻柳條箱伴隨秋瑾度過了無數日日夜夜。
她打開箱子,箱子裏有兩筆錢:一筆是革命活動經費,錢雖多可那屬於革命,即使餓死,也不能動它一分一毫;還有一筆錢,那是屬於她個人的。她數了數,少得可憐,隻夠買四根油條。四根油條一頓就可以吃它個精光,可秋瑾從這微不足道的錢裏隻取出四分之一,將剩下的四分之三包好,鎖進柳條箱,又輕手輕腳來到了街上。她盤算著去哪一家小吃店。靠東頭的那一家最便宜,秋瑾直奔而去。進了店,坐下來,老板娘走過來問:“您想吃點什麼?”秋瑾說:“讓我稍稍休息一會兒。”其實,她哪是休息,她是在觀察在琢磨買什麼吃最合理。不能買油條,不能買包子,不能……終於,她盤算好了,用這點錢買一碗熱湯麵條最理想、最實惠。1906年,秋瑾回國了,先在上海辦起了《中國女報》,次年在紹興主持大通學堂,聯絡革命者。她仍然和過去一樣,過著儉樸清貧的日子。對革命,她有多少錢都可以花進去;對個人,她要精打細算,能不花錢就不花錢。跟著她的仍然是那隻柳條箱。不久以後,由於叛徒出賣,秋瑾被捕了。敵人抓走了她,也提走了她的那隻柳條箱。
敵人仔仔細細地搜查了柳條箱,裏邊除去幾件衣服及幾樣用品外,沒有金,沒有銀,更沒有貴重的珠寶玉石……
一隻柳條箱跟隨秋瑾走遍千山萬水,無論生活富貴還是貧窮,秋瑾都一直恪守自己儉樸的生活方式。身為《中國女報》的創辦人,她沒有一樣像樣的東西,更不用說金銀珠寶了。
第九節 魯迅先生的舊印花包袱
魯迅(1881—1936年),浙江紹興人,原名周樹人,字豫山、豫亭,後改名為豫才。魯迅時常穿一件樸素的中式長衫,頭發像刷子一樣直豎著,濃密的胡須形成了一個隸書的“一”字。毛主席評價他是偉大的無產階級的文學家、思想家、革命家,是中國文化革命的主將,他也被人民稱為“民族魂”。
1923年,魯迅在北京大學和北京師範大學任教,同時還兼任北京女子師範大學的講師。當時,女師大的青年學生早已經拜讀過魯迅先生的作品了,但還沒有親眼見過他。因此,在魯迅第一次講課時,大家都懷著期待和敬仰的心情,想早點看到這位新來的著名講師。在同學們的印象中,大學的講師多半是衣冠楚楚,穿著不凡。一到課堂,就將錚亮的大皮包往講台上重重一放,然後從皮包裏掏出精致的講義夾,引經據典,誇誇其談……
魯迅先生會是什麼樣子呢?隨著上課鈴響,一個中年人步履迅捷地走進了教室,站到講台上。同學們立即驚異地發現,這位新來的老師穿著竟然如此樸素:一雙膠底帆布鞋,一件已褪了色的藍夾袍,腋下和肘部還打著幾塊補丁。更使同學們感到新奇的是,他並沒有拎什麼大皮包,而是夾著一個紅底黑色線條的舊印花包袱來的!這個人,就是學生們盼望已久的魯迅先生。魯迅先生登上講台後,便打開自己的包袱,拿出一疊講稿,然後安祥而平靜地講了起來。他講得通俗易懂,而又深刻、風趣……
橡膠底的帆布鞋,打著補丁的藍夾袍,破舊的印花包袱,這就是一個大學老師——魯迅樸素的一麵,沒有任何的奢華,沒有任何的修飾,但卻給學生、也給國人樹立了良好的榜樣。
第十節 謝臣艱苦樸素點滴做起
謝臣(1940—1963年),河北省易縣人,1960年入伍。謝臣因參加河北易縣東高士莊抗洪搶險,為搶救人民生命財產英勇犧牲。賀龍、聶榮臻分別為之題詞,國防部追授他“愛民模範”榮譽稱號,追記一等功,他生前所在的班被命名為“謝臣班”。
1963年8月,在一次抗洪搶險中,謝臣奮不顧身搶救遇難群眾,獻出了寶貴的生命。為了表彰謝臣的功績,北京部隊追認他為“優秀共青團員”,國防部追授他“愛民模範”的光榮稱號,並將他生前所在的班命名為“謝臣班”。
一說起謝臣,同班的戰士們都會很自然地想起他的三件“寶”:一把層層疊疊補了七層的舊雨傘,一條隻有三尺長一尺多寬的羊毛毯,一把已被山石磨去了三分之一的羊鏟。河北省長辛店人還經常用他的這些遺物來教育自己的後人,要注意勤儉節約,要熱愛集體的事業。謝臣原來是在生產隊裏放羊,公社給每一個放羊人員都發一把油布雨傘、一條羊毛毯子和一把新羊鏟。按照規定,這些東西一年一發,可以以舊換新。謝臣在領到雨傘、毛毯和羊鏟後,心裏十分高興,他對自己說:“社裏真關心放羊的,一定要把羊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