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猶豫,轉身去櫃子裏翻找,看有沒有止血藥和紗布,找了一圈,竟然什麼都沒找到,她咬了咬唇,從自己裏衣上撕了截布條,走到他身後,在他後背上擦拭著汙血,男子卻從懷裏掏出一瓶金創藥遞給她,沒有說話,她氣的瞪他一眼:“知道我找這個還不早點拿出來……”她懲罰性的手上用了用力,疼的男子直皺眉,卻沒有吭聲。
她雙手顫抖的在他傷口處撒上藥,又從自己身上扯了布條,生疏的給他包完,她往地上一坐,重重的“呼”了一聲,抬眼看見那男子正垂眸望著她,他的眼裏看不出任何情緒,她擦擦額前的汗,看著他輕聲說道:“你走吧,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今晚的事。”說完她拍拍屁股起身,將染血的布條拿起,塞進了床縫裏,又從櫃子裏拿了件冷若銘的衣服,將地上的血跡擦幹淨,將衣服也藏了起來。
男子看著她做完這一切,心裏突然有種異樣的情緒,他輕扯了扯嘴角:“我叫左禦,記得我的名字,後會有期”。不由蘇艾說話,他已飛快的從窗戶躍了出去,轉眼間就沒了人影,留下一臉驚愕的蘇艾在原地愣神。不一會兒,房門猛的被人踹開,冷若銘帶著侍衛來勢洶洶的的衝了進來,環顧了一下四周,看著坐在桌前閑閑喝茶的她,眼眸微眯,閃著危險的光芒靠近她:“剛剛有個刺客潛入府中刺殺本王,你可曾見到?”要是這女人與他作對,藏了那刺客,他便當場了結了她……
看著冷若銘那猶如惡魔的眼神,她心裏不由“咯噔”了一下,要是被他發現她救了要殺他的刺客,她肯定會看不到明天的太陽的,她臉上一派平靜,嘲諷的笑道:“王爺不是看到了麼,這屋裏就我一個人,再說我都快餓死了,哪還有閑心管什麼刺客啊,王爺能否賜頓飯吃呀?”她抖著腳,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看著他,心裏卻慌的不行,生怕他發現任何端倪。
他身形一頓,爾後一臉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嗬,諒你也不敢,來人,給她準備些飯菜,咱們接著去喝酒……”女人都是如此,表麵一派清高,心裏卻無時無刻不想著如何討好他,在女人嘴裏永遠也聽不到實話。他在心裏早已把蘇艾看做貪慕虛榮的女人了,所以一刻也不想看到她。她一臉的無所謂,隻要以後他不招惹她,她倒可以安安分分的,要是無緣無故找她麻煩,她也不會對他有好臉色。
冷若銘回到大廳裏,眾人見他來了,連連恭敬的告辭,他也不說話,徑直走到冷若鈞身旁,二人一杯杯的暢飲了起來,冷若鈞神色如常的看向他:“二哥,你究竟得罪了何人,他竟在你新婚之夜前來行刺?”那男子眼裏透著恨意,想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可二哥雖性子冷,卻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究竟,是為何呢…
冷若銘搖了搖頭,神色凝重:“我也不知是何人要行刺我,不過那人此番沒能殺了我,定不會善罷甘休。”眼裏閃過一絲狠戾,他暗暗想到,下次,他絕不會手下留情了。冷若鈞轉了話題,調侃他道:“二哥今日新婚之喜,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不去洞房,還在此喝什麼酒啊?”他語氣輕鬆,眼裏卻閃過落寞的眼神。
“三弟莫取笑我了,你知道我對其他女子不感興趣,若不是為了讓母後開心,我怎會娶那女子。”他神情淡淡的說著,惹的冷若鈞心裏一陣惱火,他不願娶她,可她既是嫁給二哥,也是把自己的名節賠上了,一個女子的名節有多重要他很清楚,可他雲淡風輕的語氣,讓他心裏著實不痛快,可他是他二哥,強忍了怒氣,沒有發作,他麵上帶笑,舉杯看向冷若銘:“既是如此,那我們兄弟二人今夜不醉不歸。”
兩人心裏各懷心事,索性棄了酒杯,拿起酒壇“咕咚咕咚”仰頭灌起酒來,不知喝了多久,已是滿地的酒壇,他倆酒意微醺,意識都有些不清醒,才放下酒壇,他留了冷若鈞去客房歇息,自己步履傾斜的往新房走去,他忘了蘇艾在他房中的事,慢悠悠的推開房門,直直的走向床邊,身子一下倒在了熟睡的蘇艾身上,蘇艾猛然驚醒,一下從床上坐起,飛起一腳將喝的滿身酒氣的冷若銘踢下了床,她躺下繼續睡覺,不再管他。冷若銘此時醉的不省人事,並未察覺自己被人踢下了床,脖子一歪,深深的睡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