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徐江晚麵上滿是被逼無奈,下手沒有一絲遲緩。
長公主府。
涼亭四周花木正盛,陣陣清涼,宇文佑靠著欄杆坐著,兩條腿很放鬆地放在長椅上。看完一頁書,發覺自己不知不覺往下縮得太多,就往上挪了挪,然後抬起一條腿翹在扶手上。
這坐姿可以說很不規矩了,可關雅兒就是覺得好看,不知不覺看了他許久。
被長公主留下守著這裏的教養嬤嬤忍不住咳了一聲,盡管從長公主那裏了解過這二人的關係,但是,哪有女孩子這麼眼也不眨地盯著一個男孩子看的?
聲音不輕不重,關雅兒自然聽到了,她收回目光,把已經有點幹了的墨汁又磨了磨,提起筆。
嬤嬤以為她接著練字,就又變成毫無存在感的木雕,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心裏卻覺得奇怪。她還是頭一次看到相互愛慕的少男少女這麼相處的,既沒有酸掉牙的黏黏糊糊,也沒有含羞帶怯的欲拒還迎,倒是像已經成親了許多年的小夫妻,自然而又默契,偶爾的情緒外露,很快就能收斂回去。
想起年輕時候的長公主,還有府上的幾位小公子,嬤嬤覺得這樣處著端莊是端莊,就是少了點甜味。要說五殿下費盡心思把人家姑娘送到長公主府來,應該是十分喜歡的了,怎麼能這麼淡定呢?從見了麵到現在已經有一個時辰了,兩人就好朋友似的說了幾句閑話,然後一個看書,一個看人,不,一個練字,中間偶有交談也都清淡如白開水。
嬤嬤板著一張臉東想西想,覺得大概是因為自己站在這裏,人家跟她不熟,所以不好意思。心裏有點塞,她也不想在這裏惹人討厭啊。
一刻鍾靜悄悄地過去了,關雅兒放下筆,笑眼彎彎地端詳了一下自己的作品,她在繪畫上沒什麼天分,好在勤能補拙,這幅小像也算形神具備。
宇文佑伸著懶腰往關雅兒這邊走過來,在嬤嬤看不見的角度挨著關雅兒的肩膀看自己的小像,第一次發現自己居然長得挺好看。
“我畫的好不好?”關雅兒麵不改色,拉住了宇文佑的手,“我還想配一句詩,沒想好。”
宇文佑想了下,提筆寫上:算一生繞遍,瑤階玉樹,如君樣、人間少。
這句詩提在自己的小像上,實在太過不要臉,盡管在關雅兒心裏,宇文佑當得起這一句,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宇文佑還彎著腰,距離剛剛好,不快不慢地在她臉上啄了一口,然後把那幅小像疊起來要往自己懷裏揣。
關雅兒舍不得給他,捏住了畫紙不鬆手:“這幅畫上有你提的字,應該我收著,等我再畫一幅給你吧。”
宇文佑眨眨眼睛,笑著鬆開手道:“也好,不過畫什麼得由我定。”
關雅兒舍不得這幅小像,隻好答應下來,還不忘多說一句:“不許亂來。”
“放心,我不會脫光光讓你畫的。”宇文佑道。
關雅兒紅著臉,更不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