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終是淌過一股暖流,慶王,他總有辦法讓她感動。
看到這新鮮柑桔,明珠不咽口水是假,但她終是忍住饞蟲,將柑桔放回竹簍裏,照樣封好,笑著說道。
“莫愁比我喜歡這些,還是給她們吧!”
慶王臉上浮上一層輕淡的憂傷之色:“莫愁、貞敏也有一份,不過不是這樣的竹簍子盛裝……明珠,我是否說過,給你的東西,都是獨一無二的?”
明珠垂眸說道:“是這樣說過。”
“我也說過,絕沒有收回的道理!”
“是!不過我既然收下了便是我的,若要回贈給你,也是可以的!”
慶王聽了,沉默了一下,抬起頭來,四麵看了看,然後目光堅持地看住她。
“那麼我可以向你求一樣東西嗎?”
明珠怔了一下,怎麼還真的想要回什麼東西啊?她不過說了一句乖巧話而已,他送的禮物何其多,都不大記得了,萬一他求的那樣東西找不出來了咋辦?
“你說,隻要是我可以給的,總不會推托。”
慶王依然眼睛一瞬不瞬地看她:“如果我跟你要一樣東西,並要求你不要告訴安王,你能做到嗎?要發誓的!”
明珠又一次驚呆:這麼嚴重?到底是什麼?
她有些結巴:“一、一定得發誓嗎?他畢竟是我夫君,我做了什麼,他沒有不知道的!”
見她緊張,慶王臉上現出歉意,安撫道:“別急,是我錯了。或許也不用發誓,你一直在幫我,我不能那樣要求你!”
“那你,想要什麼?”明珠問。
慶王走到距離她一步遠的地方,耳語般說道:“綿玉笛!把這個悄悄給我,它在你手裏不過是個玩物,估計也沒有人注意到,你不說,沒人知道它不在了!”
明珠第三次驚呆,忽然有點明白玉煌為什麼給她做了個假的綿玉笛來,他早料到慶王會找她要回去,怕她沒法交待嗎?
“明珠?”慶王輕喊,以為她不舍得:“我會留心,再給你尋好的來!這個玉笛音質特別,有位善弄笛的朋友想要,我欠他人情,所以……”
明珠忙點頭:“我知道了,那,現在要嗎?”
“不!”慶王看向門口,又緩緩在廳內踱步,四處巡看,似乎有疑哪幅帷幕後麵有人在偷聽。
明珠說:“你放心,沒人敢偷聽我的談話!”
她想著安王應該不至於那麼變態,到現在還讓人跟蹤偷窺她。
慶王走到她麵前,仍然停在離她一步遠的地方,輕聲說:“等會莫愁會來,你暗地裏交給她就好明珠,拜托了,千萬千萬,不能讓安王知道!”
慶王說完,鄭重其事地對明珠作了一揖,轉身走出花廳。
明珠在花廳裏呆坐了半晌,悶悶不樂地出來,還記得抱住那個精巧的竹簍子。
快回到芷蘅院的時候,遇上了安王,遠遠見安王從假山石後麵轉出來,後麵跟著福至和兩個侍從,明珠本能地側轉身,把懷裏抱的小竹簍交給了聽琴。
安王早看見了,眼裏閃過一絲笑意,快步上前,伸手扶著她的腰,問道。
“怎麼看著不高興?慶王哥哥來了?找你什麼事?”
明珠說:“也沒什麼,順路過來,為莫愁問些事,說不好等會莫愁會來!”
想起莫愁她又有點頭疼,那人最近常來找她,高興就跟她說說話,不高興一聲不吭,叫她坐就坐,叫她吃就吃,明珠去哪裏她去哪裏,明珠做什麼她跟著做,還喜歡去藥房,一呆老半天,不提回家,搞得明珠都不懂拿她怎麼辦好。
她不禁歎了口氣:“我招誰惹誰了?為什麼總落些莫名其妙的事給我煩惱!”
慶王要綿玉笛,卻不讓告訴安王,這真是豈有此理,她能瞞得過安王嗎?
她又不是他的專職間諜,沒義務幫他把保密工作做得那麼好,再說了,他憑什麼這樣要求她?她和安王現在可是恩愛夫妻!以前沒打算要安王,幫著慶王那還說得過去,現在不同了嘛,有什麼事,能不讓自家人知道嗎?
安王示意侍從和琴棋書畫不用跟得太近,關心地問道:“他給你添什麼煩惱了?說給我聽,就不煩了!”
明珠鬱悶地說道:“他跟我討要一樣東西,是以前他送給我的,但他拜托我,一定不要讓你知道!”
“豈有此理!你答應了?”
“沒有!我沒來得及說話,他就走了,現在變成我不懂怎麼辦,讓你知道這件事就是對不住他假設他是多年的朋友吧,可不告訴你豈不是也對不起你嗎?”
“當然!你我是夫妻,夫妻之間沒有秘密,你就算不說,我難道自己不會看不會猜嗎?”
明珠笑了一下:“那你現在猜猜看,他跟我討要什麼?”
安王很老實地說:“猜不到。”
“猜不到,就自己看著吧!”
安王又氣又傷心,咬牙道:“你竟然選擇對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