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對上太子的眼睛,太子一臉冷澀,慶王卻微綻笑容。
父皇是不可能讓他離開京城的,因為他手中掌握著父皇的保命丹藥!連日來父皇精神不振,纏綿病榻,是因為他做了手腳,給父皇吃了無效的假藥,騙父皇說煉丹爐出了問題,丹藥不好。他要讓父皇再次痛不欲生,才拿出真藥給他服用,強調自己的重要,他得和父皇談條件,藥不能白給他吃了!
父皇痛得實在忍不住了,曾使人去找明珠,劉皇後的人早守在芷蘅院,攔著內侍,謊稱:安王妃即將臨產,身子極度不適,如今躺在床上,幾日不曾下地了!
父皇想續命,依靠的人隻能夠是他慶王!
一名在大殿外值守的將官拿著一封急信匆匆走進殿來,雙手舉著信,單膝跪下:“啟稟皇上:西境有加急戰報!”
“什麼什麼?戰報?難道……”
“有戰事了麼?是哪個國家敢如此大膽?”
大臣們又議論開了,太子忙從那將軍手中取過信封,待要呈上去,皇上說。
“打開看,是什麼,說給朕聽!”
太子依言拆開信封,一看之下,臉色大變:“西境赤沙國借道和月國,前來冒犯我邊境,陳大將軍戰死,邊防失守,赤沙強兵連掠三城,戰況緊急矣!”
皇上險些暈倒,幸得內侍扶住,他顫巍巍地指著太子:“你可看好了,陳大將軍英武威猛,豈是那麼容易戰死的?還有個陳少將軍呢?他在哪裏?西境一向防守得牢固,怎就如此不堪一擊,被人連掠三城?”
太子道:“父皇不必著急!此戰報為陳少將軍所寫,陳少將軍言道陳大將軍久病未愈,未曾想到和月國剛與我天朝訂了盟約,竟放任赤沙借道而來,赤沙國騎兵驍勇凶猛,突然襲擊,陳大將軍在緊急防禦時中了毒箭,不治身亡,陳少將軍退守雁關,苦苦支撐,祈求援兵速至!”
皇上一呆:“西境不是也有騎兵嗎?安王組建的那支精銳騎兵營,三萬多人,哪裏去了?”
兵部侍郎奏道:“稟皇上:前些時北麵邊境不穩定,那支騎兵營暫調往北邊巡防去了!”
皇上急道:“那還等什麼?頒旨,速往西境發援兵!”
“可是,派誰領兵前去?”
皇上惱了:“滿朝文武,誰去不行?”
董宰相出列奏道:“皇上,南昭國滋擾邊境,派了安王督戰,此事尤甚於南邊戰事,亦該以位尊者帶兵前往,大敗赤沙兵勇,將之驅趕出境,方顯我大國之威!”
皇上沉吟了一下,問:“依董愛卿之見,派誰去好呢?”
董宰相道:“如今能去的,唯有慶王殿下!”
“慶王不行!”
皇上口氣堅決,沒有商量的餘地,他還等著這個兒子煉好丹藥給他治病呢!
群臣都靜下來,垂著頭,誰也不作聲。
董宰相說道:“慶王殿下文治武功,稍勝於安王,當此重任卻再合適不過!”
皇上淡淡地說道:“朕另有事要慶王去做,另選一人罷!”
一人上前奏道:“臣以為太子親征,最能體現我大國之威!”
放你娘的狗屁!
鏡王低低地罵了一聲,瞪著麵前那個人,太常寺卿徐放顯然是聽見了這聲罵,稍稍轉過頭來看他,臉漲得通紅,小胡子撅了撅,終是沒敢說什麼。
皇上遲疑不決:“太子親征?董愛卿以為如何?”
董宰相說道:“老臣以為不妥!太子尚在監國,理應侍奉君前!慶王殿下不能去,還有別的皇子,靈王與仁王,十七八歲,少年出英雄,亦可為國分憂!”
皇上怔了一下:靈王和仁王?在他眼裏,那兩個皇子隻會風花雪月,侍弄琴棋,懂什麼國家大事?董宰相跟他來這一下,分明是怪他偏寵慶王,不舍得讓慶王冒了生命危險,去邊境督戰。
一人出列,捺袍跪下:“啟稟皇上:臣願去邊疆督戰,不將赤沙賊子殺光驅盡,誓不歸還!”
眾人看去,隻見一個英氣勃發的年輕人,蟒袍玉帶,金冠燦然,卻是皇上親弟弟泗水王之子鏡王。
皇上大喜,這鏡王與太子同歲,六歲習武,很有些身手,小時就因為他長得健壯可愛,又常陪在大皇子身邊,出入深宮,大皇子封為皇儲之時,順便也封了他一個王爵,這樣的殊榮別的侄兒是沒有的。
“好!好啊!到底是我皇家子弟,孝義忠勇,敢於擔當重任!你本為武官,此去便是親自征戰!鏡王聽封:賜你尚方寶劍,金印一方,封你為征西大元帥,率十萬將士,即日奔赴西境征討赤沙賊兵!”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