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一落便聽到祖父嗬嗬的笑聲:“老遠就聽到你這丫頭唧唧喳喳聲兒了,等了半天也不見你進來,跟汪嬤嬤說什麼呢,那麼高興。”
裴彥馨聞言臉上露了笑,掀了帷帳就跑了進去,竄到祖父懷裏撒嬌:“祖父,孫女兒再說汪嬤嬤刺繡好厲害呢,福姐兒也要學的那般厲害。”
“你要學自己求汪嬤嬤去,祖父不管,反正福姐兒學會了也不孝敬祖父。”
祖父忍著笑梗了脖子扭了頭不理她。
裴彥馨見祖父心情好,也願意逗他開心,故意攙著他的胳膊晃來晃去的撒嬌。
祖父隻覺得一陣頭昏眼花連忙討饒,對汪嬤嬤擺了擺手:“你下去給福姐兒端碗鎮在井水裏的綠豆湯來,看她小臉兒熱的。”
“諾。”
汪嬤嬤笑著看了他們一眼,就退了下去,臨走前不忘把帷帳放下。
帷帳落下,裴彥馨笑嘻嘻的道:“祖父,今兒孫女兒有事兒求您!”
“什麼事兒啊?不會是你那兩個鋪子虧本了吧?”
祖父見她故弄玄虛也笑嗬嗬的陪她。
過了片刻,裴彥馨聽了聽外麵沒有動靜,湊到祖父耳邊低低說了句:“麗妃懷孕了。”
裴彥馨說完,果然見到祖父變了臉。
不過,祖父到底是老薑,很快就冷靜下來,沉著的辨別消息的真假。
裴彥馨心裏敬佩之餘,還是把事情給他說了一遍。
說來裴彥馨這也算是無心插柳。
三年前,裴彥馨想要教訓許若然。
但她遠在皇宮,她根本無法觸及,無從下手。
裴彥馨不想把大姐搭進去,便打算在許家後院裏做點手腳。
那幾年自從許家落戶京城之後,許若然的父親就沒有聽過各種求子偏方法子。
但是收效甚微。
裴彥馨之前又用生子秘方以及許若然在京城發達富貴的名聲引了許父一口氣搬來了京城。
後來許父曾以各種理由接近裴府,期望得到生子秘方。
當時裴彥馨也曾好奇過其中緣由。
雖聖人常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但也不至於急成這副模樣。
後來裴彥馨查過許家家規,家族規定若族長沒有子嗣,那麼族長就要放棄族長之位,由族中長老另選族長。
要知道族長在有的人看來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因為族長願意為族人做實事,一心為家族著想!
而許父卻是萬萬丟不得族長之位。
若是丟了族長之位,他父親辛辛苦苦攢下的這份家業大部分也是要充公的,剩下的那點子東西哪裏夠他們一家子花銷的。
扯遠了,許父拚了命的要生個兒子。
於是他不僅拚了命的在後院女人身上耕耘,更是又接二連三的納了小妾進門。
如此折騰一年,許父不僅沒有能折騰出閣兒子來,還把自己折騰垮了。
恰巧那日裴彥馨在百草堂查賬。
忘了說,百草堂是裴彥馨的產業。
這事兒一開始祖父和父親都不知道,她是用自己的私房錢開的,一直都是施安在外麵跑。
裴彥馨聽了消息,便抽出一份謄抄的藥方給了去許家出診的大夫。
裴彥馨與他說清楚,此方隻做參考,有用很好,無用再還回來。
事實如裴彥馨料想差不多,縱欲過去身子被掏空了,隻能慢慢調養。
而裴彥馨的方子裏多是些大補之物,倒是對症。
那大夫以為裴彥馨是想試下醫術,便用心討好與他,便把他的藥方謄抄給了許父一份。
將養了半年,裴彥馨又給那大夫支招,一年後,許父終於有人有孕了。
那大夫想著裴彥馨一直對許家很感興趣,雖然她不知道自己東家是誰,但還是給掌櫃的也就是施安送了口信,施安有把話傳給了裴彥馨。
裴彥馨思量之後,又查遍手裏的醫書,著了一份保胎方子給了大夫。
那大夫給送了許父送了過去。
那孩子因為是父親太弱,在母親肚子裏是就比別的胎兒虛弱,好不容易熬到早產平安降生,虛弱的如同小貓一般。
但這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他是個男娃。
許家所有人的心思一下子都放在了這個得來不易的孩子身上。
所以,那段日子許家一下對許若然的供應少了很多,這讓許若然感到不安,想盡辦法拉攏許家。
再說回來,裴彥馨之所以能如此之快的得到許若然可能有孕的消息,就是許夫人,許若然的娘親身邊的嬤嬤偷偷的去百草堂買了兩味藥材。
那嬤嬤把藥方子裏的藥材分開每個藥堂買兩味,恰巧她在百草堂買的藥材大概隻有百草堂有,也是當年養胎藥裏最獨特最關鍵的兩味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