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嵐的話配合著他麵色,加上秦午曾經做的調查,還有終黎熙那裏探聽到一點點跡象,讓秦午也很容易接受了這個說法,也沒有懷疑。沒有成親也好,身體弱一點也沒什麼,而且,他不也說近日已經好多了。
“這樣。”
景嵐看著秦午,說了這半天,都是廢話,他們一句也沒有落在正事上。景嵐看了眼外麵的天色,灌銘不過讓她稍微自由行動一會兒,想來不會很長時間,她離開太久,怕是要讓他們著急。事情還沒結束呢,她如今可不適合亂跑。
“秦先生如果沒有其他事,青風便要告辭了。”既然時間不允許,她也不耐煩想要知道答案了,反正,如果要說,總歸是會說的。如果不想說,她在這裏彎彎繞繞的說話把自己都繞暈了,也不見得能夠明白這人要幹嘛。隻能給自己添加煩惱,她已經夠多麻煩了,就不給自己找不自在了。
秦午看著麵前的少年,什麼都沒問出來,就要走?難道真的不好奇他為什麼要找他嗎?也不好奇,他所說的那個共同認識的人是誰嗎?
景嵐見他隻是探究的看著她卻不說話,也不明白他在想什麼,猜來猜去這種事情實在不太適合她來做。於是景嵐也不等他回答了,徑自站起身來,然後說道:“既然秦先生無事,青風就此告辭了。”
秦午看著他竟然真的轉身就走,於是出聲說道:“韓丁!我說的那個人,我們共同認識的人,是韓丁!你難道就一點不擔心他的安危嗎?”
景嵐想要開門的手一頓,驀然轉身,她以為是終黎熙,卻沒想到會是韓丁!“你說韓丁?!你有他的消息了?”
秦午見他麵色上一閃而過的擔憂是真實的,心底的怒氣稍微壓下去一點,站起身來,走到景嵐麵前兩步的距離站定:“我找你來,就是要跟你說韓丁的事情……”
秦午稍微停頓,思考了一下,正要接著說下去,門外忽然傳來喧嘩聲。秦午神色一稟,看向景嵐,景嵐也留心傾聽外麵的動靜。
掌櫃的聲音有些刻意的揚高:“這位大人,您真的不能上去,上麵沒有您要找的人!”
“讓開!”這個聲音太耳熟了,天天聽到,想不熟悉都難,卻是灌銘。
景嵐聽出來了,看著秦午,說道:“是來找我的。”
秦午皺起眉頭,他和景嵐的身份實在不適合被人看到在一起,這麼吵鬧,掌櫃的忠誠度沒有問題,但是卻不見得暗地裏沒有眼睛,傳出去,怕是會惹出麻煩來。於是說道:“你先離開吧。等有時間了,我再找你。”
景嵐雖然想知道韓丁的事情,但是也知道秦午說的對,如果秦午和她所認識的人是韓丁的話,那麼秦午的身份也不言而喻了,不管秦午找她說韓丁的問題是要做什麼,他們在一起如果被有心人看到,真是不太好。
景嵐點點頭,拉開門,走了出來。剛到樓梯口,便遇到了被掌櫃攔著不讓上樓,說不通正要硬闖的灌銘。兩人視線相對,景嵐便看到灌銘明顯鬆了口氣。心底忍不住一動。
掌櫃見景嵐站在樓梯上方,便知道他的說話聲已經被當家聽到了,於是也鬆了口氣,立刻換上一副疑惑的表情,說道:“這位……您看好雅間了?可是要訂下來嗎?”
景嵐邁步下來,看了眼掌櫃順著他的話說道:“嗯,看過了,很不錯,就訂一間吧,蘭花廳就不錯,很雅致。”
掌櫃眼神微閃,臉上笑意不減,立刻說道:“那甚好!您滿意就好,那就給您訂下了?”
景嵐點頭:“訂下吧。掌櫃,這位是我朋友,想來是來找我的。”
掌櫃點頭應是:“既然如此,是我怠慢了,多有得罪,請大人見諒。”
灌銘看了看掌櫃,眉頭便皺了起來,又看向景嵐,臉色更顯得陰沉了幾分,一把拉過景嵐的手,拖著她便往外走,一邊對掌櫃說道:“她不訂雅間。”說完,不理會掌櫃的叫喊聲,拉著景嵐出了醉仙樓。
掌櫃的看著兩人離開,秦午便出現在了他身後,眼底的神色有些不虞,看著兩人的背影拐出了門:“那人是誰?”大庭廣眾之下行為親密,甚至理直氣壯的幫著另一人做決定,這關係,想來不錯。於是,便忍不住臉色沉了下來。他可不想看著韓丁九死一生脫離了組織以後,等來的卻是個不好的消息。這在秦午看來,和韓丁搶人的,絕對不能讓他存在。
掌櫃聽到秦午的聲音,低聲說道:“那便是郎中令灌銘。”
“灌銘?原來是他。”秦午腦海裏立刻便出現了關於灌銘的所有資料,眉頭一皺:“他不是已經成婚了麼?”
掌櫃顯然沒有料到秦午會問出這個問題,怎麼關注的方向竟然是……私事呢?但疑惑歸疑惑,還是恭敬的湊上前,低聲說道:“當家所說不錯。他二十二歲,成親,如今已經十四年,最小的孩子,也已經六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