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勇猛精進,我心不怠(1 / 3)

美學大師朱光潛先生說過,文學是一種很難的藝術修養,從初學到成家,學者必須循序漸進,大抵要經曆癡境、穩境、醇境、化境四個境界。

我等無名鼠輩還遊離在“癡”與“穩”的初級階段,在追求“醇”和“化”的境界中,必定要經過幾多磨練,這就需要發揚勇猛精進的精神。

這就好比佛經中所謂的“精進”一樣——心懷愛心和誨人之誌,對所從事的事業生起勇敢的自我激勵之心行;對諸種困難不能動搖;對取得的成就不懈怠,努力不輟,以期達到靈魂清淨,智慧圓融的境界。

放下,從零出發

在很多時候,當我們決定從事某項事業時,隻是生起置於死地而後生的大勇猛心是不夠的,還要放下背上的包袱,放下我們心裏裝的一切,用一種空杯的心態,我們才會接納更多的東西,才會心生清淨智慧。

在我決定自己創業時,心裏充滿了莫名的興奮與激動。這就好比一個即將上路的行路者,不知道前方到底有什麼樣的誘惑和磨難,既躊躇滿誌,又有些緊張不安。

律師東澤來看望我,說終於起步了。

崇信打電話鼓勵我,祝願我有一個良好的開端。

老家的親人精神上支持我,尤其是老嶽父在物質上大力援助我。

司空,還等什麼?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詩:前有人群的召喚,後有馬蹄的追趕。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那一夜,我做了一個夢,觀世音菩薩似乎對我說著什麼?慈悲、安詳、寧靜......

我知道,苦日子才剛剛開始。但誰也不清楚到底要麵臨什麼樣的苦難。

一家三口,置身於一個沒有任何遮風擋雨的空地,沒有了生活的保障,沒有片瓦立足,沒有了退路。這就是我司空住創業的開始。但,我要出發!我要從這裏出發,圓我的創作之夢;我要從這裏出發,打拚一片屬於自家的天地;我要從這裏出發,尋找我後半生的幸福……

我讓老婆把孩子送往幼兒園,自己去找一份工作。老婆一聽見這話就發無名之火,說我嫌棄她沒本事。但又有什麼辦法呢?這樣一個家庭,需要每個人都付出努力,尤其是在我獨力難支的時候,更是需要身邊的人的支持。

▲從零開始的那段日子,一下瘦了20多斤。

老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工作,從此脫離了家庭的藩籬,但沒想到的是,她再也不管不顧這個家庭和孩子了。我的心碎了。又有什麼辦法呢?或許有些人一有機會就想卸下他(她)的責任,他(她)的人格就想休假,哪怕是已為人妻人母。

從那時起,我就開始了和小女丫丫相依為命的生活。我早有一種預感,這一天遲早會到來。我忍受著,默默地承擔既做父親又做母親的這一現實,因為我不希望生活擾亂了我的行程,更不希望煩惱澆滅了我剛上路的熱情。

小女丫丫不止一次地做夢,說夢見我當和尚了。

我知道,該放下了。因為,愛情、責任、義務在這段婚姻中已不複存在。

上一年年底,我放棄工作,從零開始;這一年年底,我放棄婚姻,攜小女上路。

我本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又得努力扮演好一個母親的角色,談何容易?尤其是對於我從事創作這種需要安靜的工作來說,更是一種不可調和的矛盾。

我羨慕古人的紅袖添香,羨慕伍爾芙有一間自己的房子,羨慕魯迅先生有一個廣平兄的理解,羨慕斯蒂芬·金一年隻有三天休息的寫作,更羨慕時下那些美女作家衣食無憂的生活……

但,羨慕歸羨慕,過分的羨慕就是嫉妒。隻有及時將羨慕轉化為一種奮起的動力,這才是心靈的正途。我沒有一間屬於自己的屋子,沒有紅袖添香的伴侶,沒有三兩個仆人的服務,但我有一個聰明可愛的女兒伴我上路,也不缺乏創作的激情燃燒。

人父人母的雙重責任,雙倍的勞累,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每當我想停下來的時候,我就想到了我的祖母。祖母在我沒娘老子照料的情況下,主動承擔起了撫育我司空住成人的責任。這種優異的基因難道沒有遺傳給我嗎?不,我得努力證明自己。

我要拚爭。一切從零開始!

我知道,我正站在一個新生活的起點上,我正在走一條自己的路,盡管這條路不是最安全的路,但,這是一條真正的路,一條確確實實適合我走的路。

我知道,在前行的路上困難愈大,我的精神動力愈足,隻要我的身體不倒下,還有什麼值得憐惜?知識越積累越多,腦子越用越靈活,智慧越來越通暢。

我知道,苦難往往就是化了妝的幸福。由此,我想起了一則小故事:

和尚拿出一個苦瓜,對弟子們說:“隨身帶著這個苦瓜,記得把它浸泡在每一條你們經過的聖河,並且把它帶進你們所朝拜的聖殿,放在聖桌上供養叩拜它。”

幾月間,朝聖的弟子們走過了許多聖河聖殿,並依照和尚的示言去做。回來後,弟子們把苦瓜交給和尚,和尚讓他們把苦瓜煮熟當晚餐吃。

晚餐桌上,和尚吃了一口苦瓜,說:“咦,奇怪呀!泡過那麼多聖水,進過那麼多聖殿,這苦瓜竟然沒有變甜。”

弟子們聽了,有幾個當下開悟。

苦瓜的本質是苦的,這就好比人生。人生是苦的,由苦釀造的生活免不了苦的滋味;情愛是苦的,由情愛產生的生命本質本身就潛藏著苦的基因。明白了這一點,難道還不能放下一切煩惱困苦?放下,放下就是輕鬆;放下,放下就是菩提。

或許真如哲人所說,苦難是我們人生最好的導師。隻有放下世間諸苦,用一顆歸零的心態,正視生活,正視苦難,擔起無盡的責任,我們才有資格追求幸福!

智者的啟示

古代的智者,大多為聖賢古德、隱士高人。今天的智者到底是什麼樣的一類人?什麼樣的人才能算得上智者?智者的生活是怎樣的?智者能給我們帶來什麼?這或是許多人心目中的疑問。

在我決定自己創業的時候,有幸拜訪了一個智者。這位智者是一位身殘誌堅,沒上過一天學,卻三次登上北大講堂的人。她就是頭上罩著許多榮耀與光環的SJ老師。

那是一個夏日午後,我和朋友來到了SJ老師的居所。普通的會客廳,一台落地電風扇,高腳凳,當工作人員讓我們落座後,一扇門打開來:一位穿紅色短袖衫的四十出頭的女性,麵龐寧靜而高貴,雙手轉動著輪椅,微笑著向我們移來。

說實話,第一次與這種名人交談,心裏多少有些緊張,頭上微微冒汗。彼此介紹寒暄後,SJ老師讓工作人員將風扇轉向我這邊吹。一個細微的關切,將老師敏感、細膩的一麵凸現出來,讓人心生感動,渾身的燥熱不安也隨之拂去。這一來,雙方很快打開了話匣子。

SJ老師可以算得上是一個生理殘疾心理健全的鬥士。她9個月大的時候,患上了小兒麻痹症,3歲時父母就把她送給她姑姥家,用她自己的話說就開始了“流亡”歲月的苦難生存,13歲學會了自己做鞋子穿,17歲從牆上認識了第一個字,從此開始了自尊、自愛、自強、自立的人生之路。

SJ老師從事義務心理谘詢20多年,始終關注著人類的生命質量,拯救了無數迷茫的靈魂,改變了許多人晦暗的命運,但又有誰能想到,她所做的這一切僅僅依靠體內3根鋼筋棍支撐羸弱的身體呢?

SJ老師講話時,激情四射,像一塊磁石一般,深深地吸引人側耳傾聽。她的話語裏時常妙語連珠,振聾發聵,無時不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當問及創業應該注意什麼時,SJ老師認為,人最愚蠢的是為了積累財富而活著。合作、共享、奉獻是做人做事的原則。一個人要成就一番大事業,必須要有關心人類命運的胸懷。隻有耐得住寂寞,受得住清貧,才能成大事。

當問及怎樣應付生存的壓力時,SJ老師認為,任何一種壓力都是太擔心失敗所造成的,經不起失敗才是最大的失敗。敢於麵對失敗,才能成功!

當問及愛與家庭時,SJ老師認為,女人是家庭的靈魂,責任是自救的法寶。現在的人們尚知道有壓力和責任,以後的人就隻剩下自私了。真正的愛情是一種內心感受,愛可以產生一種抵禦命運苦難的動力。

……

SJ老師所說的每一句話,聽似很平實,卻都蘊含著深刻的哲理,帶給我們無盡的遐思與啟迪。最令人驚訝的是她講話時,從不需要停頓思考,似乎智慧自然而然地就從大腦中汩汩流淌而出。我曾試探著問她,是否看過許多名言警句或信仰什麼宗教,是否每一次麵對不同的受眾都要做精心的準備。她說沒有,隻要一麵對觀眾和聽眾,大腦就會自動運轉,所有要講的話都是內心的自然流露。

聆聽SJ老師的教誨,可以深刻地感受到她高貴的靈魂和獨特的人格魅力;感受SJ老師的目光,需要勇氣,那是一種能穿透人心的深邃目光。事實上,隻有真誠的人才會發出靈魂的呼聲,隻有心存良知的人,才會踐行崇高的品德。我忽然想起了佛家的一句話:智慧就是心靈的覺知。

SJ老師有許多榮譽稱號,她說那都是虛的,她自己最喜歡的是人們送給她的一個雅號“人類靈魂的追尋者”。或許是這樣。

迄今為止,SJ老師已發表了數百萬字的作品,仍然筆耕不輟,她說她的寫作計劃已排到了生命終止的那一天。她在忙於筆耕的同時,還要為各色人等排憂解難、受邀演講和接受各種媒體的專訪。SJ老師在生活中和常人一樣,也要為一日三餐忙碌,也要扮演多重角色,也要飽受病痛的折磨。

但SJ老師在我的心目中,是一個智者。她不是一個大隱隱於市的隱者,她不是學院派的哲人,但她的思想是獨立的,她的靈魂是自由的,她是一位真正意義上的“精神教練”。因為她走在智慧融通的路上,始終關注著人類的心靈,默默地從事著拯救靈魂的事業。

拜訪SJ老師,對我來說,無疑是一次蕩滌靈魂的心旅。我堅定了我要走自由創作之路的信心,我也明白了怎樣去對待前路的不測……

事實上,每當我被負麵情緒困擾,心靈變得軟弱、無助的時候,我就想起了那個終生囚禁在輪椅上的SJ老師,想起了那個沉默而又堅強的智者,人生就又多了一份堅持、一份信心,一份勇氣和一股拚搏的力量。

攜女兒上路

有人說,女人是花,是美酒,是風景,是世上不可缺少的點綴;有人說,女人是港灣、是小屋,供男人休憩;有人說,女人是一條船,載男人上路;有人說,女人是一盞燈,照亮男人的航程;更多的人說,好女人是一本書,供男人閱讀一生。

前蘇聯教育家蘇·霍姆林斯基說過:“女性美是道德純潔和品行高尚的最高體現。在一個美滿的家庭裏,妻子通常是道德的指導和主宰。”席恩也說過一句耐人尋味的話:“與一個好女人結婚,你是在暴風雨中找到了避風港;和一個壞女人結婚,你是在港中遇到了暴風雨。”

什麼樣的女人才算得上是好女人呢?一個時代與一個時代的評判標準是不一樣的,人與人的欣賞點也不盡相同。但有些東西可能是共通的,比如美麗大方、溫柔賢惠、獨立、自信、有教養、懂事理等等。一個家庭中,好女人不是一個中心,但絕對是一個支點。這個支點支撐起家庭的大後方,讓男人能騰出手腳打拚天下,這樣的男人是有福的。

我呢?一老一小兩個女人讓我牽掛,讓我分心。自打與前妻離異後,我帶著小女丫丫過活,還得掛念老家的老母親,日子過得清苦而又沉重。本來想將老母親接來身邊,一家三口團聚,可一個丫丫就把我折騰得夠嗆。我真不敢想象,母親一來,還有多少屬於我個人的時間?有人說這隻不過是一個不孝子的托辭而已。或許是這樣,我承認我不孝,但我的確暫時沒有能力。年近七旬的母親在老家由四叔一家照看,吃飽穿暖,幹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兒,生活得好好的,若來到陌生的北京,成天呆在幾十平米的屋子裏,她會怎樣?真不敢多想。

我還在寫,一如既往地寫。但閑下來的時候,尤其是累了的時候,孤寂就會時時襲來,這時小女丫丫就成了我的“開心果”或者“撒氣包”。每當我想放鬆時,父女倆一塊兒做遊戲如捉迷藏,或打遊戲,這時丫丫就成了我的快樂源泉。但孩子畢竟還小,又早早失去了母愛,我既要承擔父愛的教育責任,又要扮演母愛的道德角色,有時就很煩,情緒失控,丫丫就成了我發泄怒氣的出氣筒。一頓暴風驟雨的打罵過後,又覺得這樣對丫丫不公平,挺對不起她的,後悔不迭。漸漸地,丫丫不再像以前那樣跟我對著幹了,學會了看眼色,她說:“我看見你要生氣的時候,我就躲一邊去,等你氣消了以後再出來。”有時她實在委屈,就一個人蹲在牆角落裏,任憑淚水悄悄地在臉頰流淌。這才是一個不到5歲的女孩呀!或許,聰明孩子的心思,是苦的。

有時,丫丫會問我:“爸爸,你和媽媽為什麼離婚呀?”這個問題我基本上沉默以對,或者告訴她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我能告訴孩子大人之間感情的齷齪事嗎?不能。對過去的失敗婚姻,我已不再傷感,因為愛已逝去;對未來的新生活,我充滿希望和憧憬,因為我知道,一個好女人,才是我心靈的最大慰藉。

母親老了,女兒還小,我還年輕,人生路還很長。我已經攜女兒上路,我更期待一個好女人的加盟。

有時電話中會傳來一個女子的問候,問候我們父女倆的近況,我心生感動;

有時在公交車上,遇到一位美麗的女子起身為小女丫丫讓座,我會感慨萬千;

有時在電影裏看到善解人意的女人讓人有流淚的衝動,女兒會說要是你給我找一個這樣的媽媽該多好!

有些交往的朋友會直接流露出對我的欣賞乃至對小女的愛戀,但我沒有心動的感覺……

我相信緣分,更相信一個好女人賦予男人的力量。或許,好女人恰似好書,讀她一輩子,你會感受到摯愛的溫馨,感受到善良的高貴,更重要的是她會促使你去奮發圖強……

緣於一個好女人,你會心生許多世間的美好;緣於一個好女人,你會在文字間流露出許多的柔情蜜意;緣於一個好女人,你會產生無窮的創造力。

▲由於經常到國家圖書館借書,所以旁邊的紫竹院公園也成了我們父女倆光顧最多的地方。

當我讀到德威特·華萊士(DeWittWallace)和麗娜·比爾·阿基森(LilaBellAcheson)共同創辦《讀者文摘》的故事時,心生感動。

華萊士與麗娜不僅是誌同道合的夫妻,更是真誠以待的朋友。他們兩人在人生的低穀中相識相知,相互鼓勵,相互支持和信任,並肩努力、共同奮鬥,終於使一份小小的雜誌擁有19種文字,48個版本,成為了全世界最暢銷的雜誌。

在男人的一生中,注定有一個如好書一般的女人伴你走過,在你疲憊的時候,給你依靠;在你失意的時候,給你安慰和鼓勵;在你得意忘形時,給你善意的忠告;在你成功時,她則躲在你的身後微笑!女人如書,翻開了第一頁,還想深入。

我在努力寫書,因為我想寫一本好書。在我沒有遇到一個好女人的時候,我期待一份真愛,更渴望一個好女人給我以靈感。好書的風格迥異,好女人的內涵也各有不同,但我喜歡淡淡的書香,喜歡優雅的女人。

在路上,痛並快樂著

寫作本是一種純粹的心靈活動,有人稱之為“心靈遊戲”,心靈的高尚與卑鄙流露筆端,虛偽的人是不會以此為生的。創作的道路也是淒清的,沒有鮮花和掌聲的迎合,隻有寫作者自己耐得住寂寞,才可能有作品浮出人世;隻有固守根本,默默耕耘,才有可能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