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過後是江湖70(1 / 3)

第七十章

看電視時在各個台之間顛來倒去,忽然感覺剛才在鳳凰衛視裏一掃而過的某個人有些麵熟,我又調回鳳凰衛視,發現這個讓我麵熟的人正是趙以飛,他在參加楊瀾主持的訪談節目。

許久沒有音訊,趙以飛果然”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我調大音量,仔細看起來。看了一會兒,我明白了,最近一部紅透半邊天的名為《在我青春說謊的日子裏》的偶像劇就是趙以飛的作品。楊瀾問趙以飛:“你在哪裏讀的大學?”趙以飛說:“貴州大學,在貴陽市的花溪區。”楊瀾問趙以飛:“花溪有什麼特別的嗎?”趙以飛說:“花溪的牛肉粉挺好吃的。”

片刻後,趙以飛提到了我,他說:“我當時有一個關係特好的兄弟,就是他勸我來北京的。我們是在郵局裏認識的,他在寄稿子我在寄劇本,我是一個現實的理想主義者,而他是一個理想的現實主義者。”

楊瀾問趙以飛:“他還在貴陽嗎?”趙以飛說:“還在貴陽。”楊瀾說:“他現在在幹什麼呢?”趙以飛說:“他是貴陽的一名警察。”楊瀾說:“你和他聯係多嗎?”趙以飛說:“剛畢業時挺多的,後來就少了,再後來就斷了,他好像不想和我聯係。”楊瀾說:“為什麼會這樣呢?”趙以飛對著鏡頭說:“我想他也許有自己的原因吧。”

我一直想和趙以飛聯係,但是我又總覺得還不是時候,我想等我活得不那麼別扭了再去聯係他。我關掉電視,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發呆,五月的暖風吹得我渾身懶洋洋,讓我想起了小時候躺在田埂上的時光。

賀老大見我心情很差,就提議說給我換輛車:“生活不能一成不變,所以給你換輛新車吧,新車新感覺,開著新車,人的心情自然就好了。”

有了賀老大的這句話,我樂嗬嗬地忙活了一個多月,每天都煞有介事地琢磨自己要換什麼車才好。誰知還沒選好到底要換什麼車,我對於汽車的熱情就戛然而止了,什麼車在我眼裏都變成了四個輪子兩排沙發的板車,所以懶得換車了。

聽我說懶得換車了以後,賀老大很疑惑地問我:“你到底是咋個回事嗎?”我說:“沒怎麼回事,就是不想換車了,賽歐開著挺順手的。”賀老大說:“說了是我掏錢給你買,又不要你自己出錢,你為啥不換車嗎?你咋就突然之間超脫於物質了呢?”我說:“我不想換了,行不行?”賀老大說:“行,當然行,唉,你有時候真是很匪夷所思。”

出警去貴陽中醫學院處理一起學生和社會青年的鬥毆事件的時候,我在萬東橋下麵看見了一個小書店貼著轉讓啟事。這個小書店的名字叫就”小書店”,名副其實的小,大約七平方米左右,裝鄭海霞的後麵都裝不下。

辦完事回到所裏,我泡杯茶,坐在辦公桌前心神不定,每隔幾分鍾就想起這個小書店一次。我越想越覺得這個小書店有那麼一點意思,於是再去了一趟中醫學院,把它承包了下來,不為盈利,隻為心情。雖說警察不能經商,但是開這麼個連工商執照都不需要的小書店,督察大人應該也不會過問吧。

貴陽中醫學院是一座山寨大學,我在這一帶生活了這麼多年,硬是沒找到中醫學院的校門在哪,但是在上古傳說中,它又是有校門的--在我的身邊,至少有十個目擊者可以作證。

山寨大學就是原生態,連澡堂子都是石棉瓦搭起來的,我1995年帶胡慧來這逛的時候,當時尚對大學抱有一絲幻想的胡慧很不相信這麼個石棉瓦棚子便是一座大學的澡堂。山寨大學可以原生態,所以也可以很猛,因為它總是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