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未央01(2 / 3)

小棧說:最快遊覽完一個城市的方法就是不斷的乘坐這個城市的公交車。每當坐到終點就換一班車接著坐,直到所以的站台都覺得眼熟的時候這個城市差不多就全被你看過了。這跟看一個女人是不一樣的,看一個女人你即便看了一年也不一定能看出什麼來。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方法,但栩看完了一個城市卻整整三天沒能起床,栩暈車。

栩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到站了,SOHO時代廣場的霓虹燈大中午的亮著,卻被密集的小雨壓得隻能投射出一絲柔弱的光芒,像是彩虹最上麵的一層淡淡的顏色。身後,公交車接著它無知的旅程卻輾開了一排美麗的水花,像張開翅膀的鳥朝另一個方向飛去。

“你的衣服怎麼都濕了”栩責備著說。

“沒事兒,我們先進去吧,過會兒就幹了。”榆咧嘴傻笑,接過栩遞過來的紙。

“笨蛋。”栩俯下身來,來回甩動榆的衣角。

“你才是笨蛋呢。”榆撅起嘴唇,一副大小姐的模樣。

栩抬頭笑了起來。

“我們進去吧。”栩說,牽起榆冰涼的手。

街的另一頭是超市,超市和兩人之間隔著無數雨滴,這場乏味的雨消磨了每個人原本不多的激情。透過SOHO時代廣場的玻璃,窗外行人的臉在雨水裏愈來愈模糊,但其實模糊和看不見都是一件好事。

在SOHO裏呆了一個下午,喝了兩個小時的茶,看了一部莫名其妙的電影。看完電影榆開玩笑著說:“不知道可不可以退票。”

栩說:“要不我們拿去櫃台那裏試一下!”

“好哇!”榆說。

於是,兩個人的笑聲穿行於電影院彎彎曲曲的走廊。

栩就像不喜歡吃火鍋一樣不喜歡到電影院看電影,小棧說:大家一起看電影才有感覺,所以就有那麼多人喜歡到電影院看電影。但電影院給栩的感覺就像是一大堆人參加一個巨大的葬禮一樣荒謬。每次在電影院看電影的時候甚至還會有一種錯覺,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明明是同一個劇情有的人笑得人仰馬翻,像是看卓別林的鬧劇;有的人卻不斷的用手巾擦眼淚,典型來開追悼會的;還有的人宛如被催眠了一般始終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在看電影還是在被電影看。坐在電影院的中間位置很容易讓人搞不清楚是在看戲還是在被看戲。

但今天下午的電影畢竟是看完了。大概是由於電影本身太抽象的緣故看得電影院裏的每個人都暈頭轉向的,坐在栩前麵邊看電影邊開會的兩個人竟然還睡著了,栩把這解釋為多人一起看電影的一種氣氛。

從SOHO時代廣場出來的時候已經入夜了。廣場上方的霓虹燈有了夜幕當襯托比中午的時候明亮了許多,但在栩看來卻沒有了那種熟悉的感覺,然而當一條街的霓虹燈同時打開時無論是在悲劇還是在戲劇裏都應該是很美的,更是在這麼一個下著蒙蒙細雨的夜裏,很多事情很多人或許就會迷離。

北城夜店很少,所以北城的公交車和北城人的店一樣八點不到就下班了,栩剛來到北城的時候憤怒地用了壽終正寢這個詞來形容它誇張的下班時間。

“栩,還有末班車。”榆說。

“那麼幸運!”栩微笑著說:

“因為……”榆將尾音拖得長長的,栩看著她,尾音啞然而止。

“因為??”栩問。

“因為我是你的幸運girl啊。”榆眨巴眨巴眼睛,嘴邊撩起一個美麗的弧度。

好不容易擠上了末班車,七點半沒到。末班車總是擠的,就像貪官的最後一年任期一樣情緒都是擁擠的,成日提心吊膽的總希望這最後一年的任期早點結束那麼在任內的贓款就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而事實證明了他們的這種想法也完全是正確的。曆史有句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其實不單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下麵的官員更是很好的給予了這句話一個與時俱進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