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2路公交車下來看到的情況讓榆多少有些失望。老校等校車回去的學生比公車站台上的北城市民還多。榆眼巴巴的看著栩,即將崩潰的表情。
栩說:“沒事兒,等一會兒就有了。”
榆苦笑了一下沒說什麼,朝人群裏走去。
一個小時後兩人總算是回到學校了,擠著擁擠的校車,下著看不見了的雨,吹著不屬於這個季節的冷風,校車的玻璃窗開到了盡頭。
食堂今天晚上破天慌的那麼晚了還有東西吃。基本上食堂的東西都貴得離譜,但貴卻不是大多數人抱怨的借口。正常人都無法想象青菜和竹筍能炒成灰黑色是什麼樣的一種境界,而牛肉片能炒出死豬肉的味道來,大概從盤古開天辟地到現在古今中外也沒人能做到過。學校的學生會每個星期都有學生去檢查食堂的情況,這群人和中國藥監局有得一拚。即便這群人孜孜不倦的每星期定期檢查,菜照樣難吃,價格照樣貴,餐具照樣粘著米粒。隻要不出人命這便無傷大雅,總不能希望這群在學校團委領導麵前獻媚苟活的人能為學生總體作出什麼樣的貢獻來。
小棧說:當你吃著學校食堂裏的食物時是不能放慢進食速度的,因為一旦放慢了進食速度就會發現你根本不能把這些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吃到肚子裏麵去。這在公立學校裏是一條鐵律,在栩的同學圈裏從來沒有人否認過。
栩草草的吃過東西便走回宿舍了。栩住在一樓,一樓的走道一年四季都是陰冷陰冷的,在夏天跟空調差不多,一旦到了冬天,在北城這樣冷的天氣下讓人想直接從窗戶爬進爬出,但以樓管隻會為難普通學生卻隻能對小偷望洋興歎的本領有這種想法倒是有待商榷。
寢室的燈光亮著,栩推門進去隻見餘叢在玩遊戲,餘叢是寢室裏的三個人之一。本來應該是四個人的寢室因為其中一個人前兩周退學了所以現在變成了三個人,倒也是清靜了不少,不然以我們這個獨特的人民習性寢室裏多個人跟多一群鴨子沒什麼區別。退學這個人是新疆來的,名字長得栩已經忘記怎麼念了,栩不看外國書籍的原因就是因為記不住人物名字,往往看看一半就忘了前麵的故事是發生在那個人身上的了,唯一能勉強看完的方法就是用阿拉伯數字給人物標號,但這看起來很白癡所以栩打消了大量看外國書籍的念頭。
此人很是有個性,到學校的第一天跟寢室樓管大吵了一下午,句句抑揚頓挫發自肺腑,但還是退學了,畢竟學校和社會都不歡迎個性張揚的人。剩下的一個人叫歐陽賢,是栩認識的第一個複姓人。
“嘿嘿,回來啦。”餘叢說,“看到你跟美女出去了,那女生是咱學校哪個學院的”
“咱學院的啊。”栩說。
“靠,誰?快說。”餘叢說。
“於榆。”栩說。
“你小子,豔福不淺。啥時候開始發起攻勢的?統統從實招來。”餘叢說。
“切,百度去。”栩笑著說。
……
栩打開電腦,再過一個小時學校就斷網了,斷網是一件讓人非常鬱悶的事情,特別是跟陌生MM聊到快能開視頻的時候學校網管大人麵無表情的閥門一軋,整個人都是昏天暗地的。所以聊天切記不能到學校快斷網的時候聊,否則聊得唾沫橫飛天花亂墜也是一樣,幹打雷不能下雨的,一切都是枉然。
淩晨兩點,美劇彌補了栩不看外國書籍的缺憾,栩樂於欣賞這些落後於我們的社會體製的人民拍攝出來的作品。看完電視,爬上床,眼前的事物越來越暗淡。夢是公平的,無論是富人還是窮人。對於一個像我們這樣生活著的社會,凡是能使得任何東西看起來的顯得公平合理的因素都是很有必要的。
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