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最好。”老護士說,拉上門消失在小潔的視線裏。
“趕緊走。”小潔緊握雙拳,小聲抗議。
“好點了沒?”栩說。
“嗯,好多了。”榆說,“外麵不冷嗎?怎麼不添一件衣服就過來?”幸福的眼神,看著栩眼睛都不願意眨一下。
小潔湊過來俏皮地說:“瞧她那樣兒,大帥哥情人大半夜的都趕到了不好也得好啊。”
榆害羞得笑了起來。
“你也休息一會吧,我看著她就行了。”栩轉過去對小潔說。
“嘿嘿,那我不打擾你們倆了哈。”小潔打趣說,倒在旁邊一空病床上睡了。
栩講椅子挪得更靠近了榆一些,伸出手去握住榆的手沒想到冰得栩心裏一顫,像是小時候貪玩被刺狠狠的刺了一下,那種感覺總是刻骨的。
“睡一下吧”栩說。
“嗯。”
榆握著栩的手,慢慢把眼睛閉上,臉色又蒼白了一些。
不久,榆淺淺的入睡了,即便在夢裏握著栩的手沒有鬆開。
側著身栩看到桌子上醫生開的藥單,栩順手拿了過來。藥單的字體寫得跟明星的簽名似的,任憑栩冥思苦想也絲毫看不出來是什麼字。這是倒是在栩的意料之中,醫院裏的醫生開的藥單都不是正常人能看懂的。醫生故意把字寫得常人看不懂不知道根據是什麼,或許是對維護醫院或者本人的利益有什麼關係。但對維護醫生本人的利益大概是沒有非常重要的關係的,否則《本草綱目》也不是今天這個樣子了,但若是李時珍本人比較無私,那就得另當別論了?
小棧說:若是以字體的分類來講醫生寫的字跟甲骨文一樣深奧,可以稱之為醫骨文,然後和甲骨文統稱之為骨文。然而這畢竟是戲謔的一種形式。但不能改變的事情,可以用戲謔的方式來應付。
醫生開的藥單子大概是山寨的最高形式。其和現代詩有著神似之處;就是都能使一般人都看得暈乎乎的。但從認知程度來講現代詩似乎要稍勝一籌,畢竟拆分為單個字的時候現代詩完全知道怎麼念;而醫生開的單子想區分是多少個字都不是一件易事,何況要把它們分別念出來。
栩看了一會兒小潔帶過來的書,隻覺得太過矯情也沒什麼可吸引人的地方便側著睡著了。天快亮的時候榆起來喝水驚醒了栩,栩將水杯遞過去問:“有感覺好些了嗎?”
榆點點頭,側臥過來以便更好的看到栩的臉。
“天快亮了,再睡一會兒吧。”栩撥開散亂在榆臉上的頭發說。
“嗯。”
昨天下了一天雨的使得今天清晨的風異常清涼,栩站在病房的陽台上可以看到醫院的每一棟建築以及每一個景觀。陽台上種了一盤蔓藤盆景,可能是醫院的清潔工保持每天給它澆水所以長勢非常好,以此為代價的是鋼管已經開始生鏽。就像是大多數的官員一樣,一旦開始輝煌的時候身邊的事物和本身也就會隨之開始腐朽。
不經意間,北城的第一縷陽光就悄悄地爬了進來。
北城的出租車司機是北城最令外地人討厭的群體,因為12315把包括打車消費在內的所有消費問題統統推給了110,所以凡是對北城有一丁點兒了解的人都不會選擇打表打車。這不知道是因為市民素質太高還是生活壓力太大,以至於在北城每次打車之前總是要花上不少功夫在講價錢上。好不容易跟司機講好價錢小潔扶榆坐了進去,栩坐在車頭。拉上安全帶的時候司機投來了輕蔑的眼神,不耐煩地說:“不用拉了,我都開十幾年了能出什麼車禍。”
栩沒理他,將安全帶拉了上來卻發現安全帶的頭壞了。栩轉過頭想問問怎麼回事卻發現司機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像是他的死敵在他麵前跌了一個狗吃屎,。
北城的出租車司機坐的位置都有一個由礦泉水瓶瓶口般粗的鐵管圍欄,將司機座位和其座位為分割開來。這使得坐在車頭一邊的乘客很容易有一種探監的錯覺,隻是不知道司機是在牢裏還是自己在牢裏,這取決於兩人的心裏暗示能力和畫地為牢的本領。
北城的治安環境不是一般的差,市區裏幾乎每平均走過兩條大街就可以看到一張貼在路燈或者電線杆上的通緝犯頭像傳單。所以出租車公司在設計車型的時候加上這些牢房式圍欄以便給逃犯造成恐嚇和心裏壓力,對警方追捕逃犯出去了巨大的貢獻,但對於保護出租車司機的安全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小潔在車裏又捧起了她的言情小說一邊看一邊花癡地笑,看樣子已經由嗜書如命升級為嗜書成病了。對於書的內容栩不敢恭維,淩晨的時候栩拿過來看了兩頁直看得頭皮發麻,奇跡般得讓栩清醒了不少,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因禍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