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安兒扔下手上抱著的衣裳,按住床上縮成一團不停顫抖的涼。開始涼手抽筋的時候,安兒以為他太累了,多休息就會好。但隨著他抽筋範圍的擴大和次數頻繁,安兒意識到這不是普通的抽筋,而是一種病。“公子,我去請太醫來。”
“不行。”他拉住她,不想讓無顏知道這件事。
“公子,這個時候你還想著她。她回宮後一次也沒有見你,要麼關在屋裏要麼去牢裏折磨斷了手的犯人。她根本是瘋了,公子還顧她的感受做什麼。”
“不是的。”涼搖搖頭,他知道她心裏的痛苦,不能為她消除至少不能增加她的負擔。
安兒無奈,悶悶地替他換好衣服,腦中忽地閃過一個念頭,“公子,難道你的病是因為她嗎,這也是命格的一部分?”
他麵色微變,擔憂地看著她,“誰告訴你的?”
“果然是這樣。”安兒一咬牙,把梳子一摔奪門而去。
不行,不能讓她去,涼推著輪椅追了上去,見安兒從無顏房間出來往外麵走,知道無顏定是去了天牢,連忙叫人。“來人,把安兒攔下來。”
桃綺等人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不過安兒的脾氣出什麼事都不奇怪,放下手上的事,她們一邊推著涼追上去一邊叫人阻攔。安兒力大無比,是女子又是涼身邊的人,侍衛怪弄傷她不敢下重手,反而讓安兒趁機突破他們的防衛。
刑室內,無顏不知自己做這些有什麼樂趣,但是停不下來不能忍受失去方向的空虛。
“每天來這兒,你不嫌煩嗎?”綿延冷冷諷刺,不知她今天又會怎麼對付他。身上的傷他已經無所謂了,受傷的是他,他卻覺得無顏要比他可憐。拿他出氣她得不到任何解脫,連他都沒有想到,父皇的死對她的打擊這麼大。原來,她曾對父皇動心。錯了的姻緣,注定不能糾正不能繼續連說明都不能。
“不愧是赫連的太子,真有骨氣。”她冷淡地說,朝旁邊使了一個眼色。
獄卒按她事先的吩咐,將她要的死囚帶到刑室。十名犯下大案的凶徒不解地站在那裏,等著唯一的女子發話。無顏沒有看他們一眼,無神的目光透著野性的殘忍。
“你們聽著,被綁在前麵的是赫連的太子殿下,誰能要他一次就能免去一死。”
“無顏!”綿延一聲冷喝,她竟然想出這種卑鄙的法子來,難道連身為皇室基本的尊嚴也沒有了嗎,就算傷心,也不該如此呀。
冷笑一聲,她漠然說:“他們還不夠嗎,那整個軍營的士兵呢,他們一定肯試試太子殿下的滋味。你說在赫連大軍麵前做,是不是更有趣些?”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他無奈地看著她,縱容她發泄是錯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跪下,認錯,求饒……”她冷淡地說著,目光卻迷茫起來,若知道要怎麼樣,她就不會在這裏了。
綿延沉下目光,正要說什麼,外麵傳來安兒的叫聲。
“無顏,出來。有空呆在牢裏胡來,為什麼不陪著公子。他有哪裏不好,為什麼對他這麼冷淡。百裏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