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朝來到二樓顏玉的房門口,見房門虛掩著並未關實,推門走了進去。
“哥。”顏玉抱膝坐在床頭眼神放空的看著窗外蔚藍的天,並未回身,語聲透著飄渺虛無,“你相不相信穿越?”
“嗯?”顏朝在她身旁坐下,雖不解她為何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但仍是認真回道:“雖然你哥信奉的是唯物主義,然這世間事,宇宙奧秘,人類也不過探知萬一,凡事皆有可能。”
顏玉終於回過身看向他,顏朝輕歎口氣,心疼的將他擁住讓她靠在他的肩頭,像洪小孩子般輕輕拍著她的背,“現在可以告訴哥究竟發生何事了?”在她的記憶中,顏顏五年前有過次失落,說總是有股無形的衰傷將她籠罩,使得她自己也跟著十分誤傷,直到過了將近月餘,才總算是好了起來。此次,卻是比上次更甚,她的整個人散發著濃重的悲衰氣息,縱是她未曾說出隻言片語,他也能清晰的感受得到。
他的顏顏受傷了,傷的很重很重。
“哥。”顏玉安心的將自己的重量移交到顏朝身上,輕輕閉上眼,語中透著無盡的疲憊與晦澀,“我說了你可能不信,連我自己也不知道這究竟是真是幻,可是,那些記憶,我都清清楚楚的記得。”
“我在解剖時被一塊玉帶到了一個陌生的朝代,認識了一個名為雲溶的男子,我和他……”顏玉語調平穩,將她和雲溶之間的故事娓娓到來,隻是說到某些傷情之處時,會停上一停,顏朝並不催促,隻擁著她的手臂緊了緊,無聲的給與她力量,耐心的等待著她繼續自己的故事。他知道,她現在想要的是一個聽眾,聽她述說著她內心積壓的無法釋放的情感。
窗外由豔陽高照,轉為日幕西沉,顏玉終於說到了她與雲溶生離死別的最後一幕,顏朝能清晰的感覺到顏玉的身子僵了僵,周身的溫度變得冰冷。
“顏顏,要是難受,就別說了。”他心疼的將她擁緊,低聲勸哄。
顏玉卻仿若並未聽見,仍沉思在那場廝心裂肺的疼痛中,“……他,死在了我的懷中。我本想陪著他一起死,老天卻在這時候把我給帶了回來。哥,你說老天是不是對我太殘忍了?”
顏朝隻覺胸口堵的難受,“心頭難受就哭出來,別苦苦撐著傷了身子。”
“哥,我累了。”
這孩子還是這般逞強。顏朝將她抱起身在床上躺好蓋上被子,“那你什麼都別想,好好睡一覺。”
退出房門,顏朝見父母候在門外眉頭緊鎖,想必顏顏說的話他們也已聽到,如此倒也正好免了他再轉述。
三人交換了個眼神,心照不喧的移步到了顏父的書房。
顏母緊皺著眉,率先發言,“我看顏顏就是太累,睡著的時候做了場夢,她卻入夢太深,分不清夢和現實了。”
顏父點頭附和,“我也這麼認為。關鍵是現在怎麼讓她從這個夢裏走出來。”見顏朝一言不發,顏父道:“阿朝,你可想到了什麼法子?”
顏朝擰了擰眉,“爸,媽,你們有沒有想過,萬一顏顏她所經曆的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且不說那樣一個顏顏無依無靠的異世,就是那男子,他也已經死了。顏顏在他死的時候被帶了回來,隻能說他們的緣份已盡。”顏母重重歎了口氣。
三人齊齊陷入沉默,良久,顏父道:“顏顏從小到大,從未觸碰過感情,無論這段情是夢是真,都在她心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創傷,我們必段得好好處理。”稍作沉吟,“阿朝,你近期留意看看你周圍的圈子,若有合適的,就介紹給顏顏,我和你媽也多多留意,打聽打聽哪些合適的青年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