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亡魂02(2 / 3)

我停下敲字。看看鬧鍾,是淩晨兩點。走到床邊,輕輕地躺下,隨手拿起一本書時,忽然想起小妹在我大學時送給我的那兩本隻翻了幾下的書,這個記憶很突然出現在我腦海,而且不那麼清晰了,隻記得是我生日時送我的,裏麵有個古色古香的書簽,至於書的內容竟全忘卻了。而自己頻繁的四處流浪,終究把它遺失在人海。

我的生日是在最冷的時節,臘月。小妹送的手套與襪子早破了,和著白色的圍巾一起藏在旅行箱的最深處。生命中不斷經曆著遇見、得到、失去、錯過、遺憾、追憶……

想起石河子的雪。想起一句關於雪的話: 雪哭沒有聲音……

小妹,她還好麼?

電話裏,每每不是她氣我,就是我取笑她,老是擔心她的個性會受到傷害,總希望她能盡快找到一個疼她的人,隻是心底為何會有那麼一絲失落,是做哥哥的不舍還是其它,不得而知,也不願意去想,就如此吧!

拿起的書是林清玄的散文集《打開心內的窗》,剛好翻到《吉祥鳥》,於是自然想到吉祥,我與他在已逝去一半的9月的某天,共同經曆了一場不吉祥的事,然後彼此傾訴,彼此安慰,共同想望過去與未來。他說:二哥,我以後會好好的,你不要擔心,你也要好好的!我回答:一定。

小妹說,我已經成為吉祥生活的一部分。我回答:不是。至於理由我沒有解釋,她不會明白某些男人之間才會具有的感情。喜歡古龍,不是他文字的寂寞,而是文字裏的友情。有什麼比友情更讓人感覺溫馨的呢?一直喜歡這句話。吉祥就是讓我感覺溫馨的人。

老姐大概也還沒睡吧,我想她一定在等姐夫電話吧!為何明明掛念,卻還那麼驕傲。姐夫可又明了老姐每天晚上開著燈等待他歸來的心思。姐夫比較粗心,大致他隻是明白每月把所有錢都交給老姐吧!他不知道,他說請老姐去看電影時,老姐可以連續一周臉上都掛著微笑,那時的老姐是最美的,傻傻的老姐,苯笨的姐夫。為何這會我卻有了微笑……

為家人高興,原來自己也是幸福的。

幸福或許誰都懂,但是卻不是誰都能抓住。

我此刻在想一個人。

我的手臂開始發涼。但卻睡不著,神經被往事嘲笑著:在人前嬉笑無忌,裝著平靜如水,脆弱與寂寞隻有心知道。

前天去街頭淘了張《天堂口》,看完了,沒有外界傳的那樣難看也沒有外界說的那麼好看,或許“流血的典雅舊畫”可以形容我看過的感覺吧。或許每個人都在尋找一個天堂;尋尋覓覓之後,總會回到最初的那個地方。天堂,會有一個入口在等著我們;我們找到了入口,卻永遠也進不去。雖隻一步之遙,然而我們腳下的路已經漫延到了盡頭;無路可去。

那個天堂口,

舒淇唱得並不好,但是卻有種媚惑眾生的魔力,不然也不會有孫紅雷、張震、吳彥祖三人那麼瘋狂了,雖然唱得不是很好,但是歌詞卻真的很好:隨便一杯酒,隨便的溫柔,讓我不想再回頭,明明這裏就是天堂的入口,你愛過沒有,壓痛著胸口,卻始終還不放手,明明已是盡頭偏想著以後。說時依舊,隨波逐流,青春依舊是羊入虎口,找到沒有,溫暖你的雙手,天堂在天堂夢裏頭。說時依舊,隨波逐流,歸來依舊因為沉默從來不鬆口,找到沒有,溫暖你的雙手,天堂在天堂夢裏頭。隨便一杯酒,隨便的溫柔,洗滌塵緣的汙垢,明明這裏就是天堂的缺口。

我以為找到了天堂入口,卻不知道這不是入口,隻是個天堂偶爾的缺口。錯把缺口當成入口,於是今生就隨便一杯酒結了千愁。

想安純,或許隻是因為她的眸子裏純真與坎坷的混合模樣。每次見她,她都微笑著,但有誰內心微笑著的會在深夜還在網吧呆著呢?都是一群人間亡魂,沒了寄托的一個亡魂。兩個冰冷的人靠在一起,他並不會溫暖,這種直覺會讓你幾近無法呼吸,因為你發現自己竟然沒了愛的能力,是多麼悲哀!

於是我決定把這個故事忘記,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的故事,它消亡了,是我讓它消亡的,找不到天堂,就去地獄吧!

決定明天去新華書店買張正版的《霸王別姬》,因為這時候,我隻能想到蝶衣了,她讓我相信了關於情的承諾:一輩子就是一輩子,差一年一個月一天都不是一輩子。

可是哥哥是否知道永遠又有多遠呢?小樓他永遠不會明白蝶衣那風華絕代的情與癡。情天恨海的顏色是什麼?是蝶衣臉上的胭脂紅。從此,我便堅信紅色是世上最絕望與淒美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