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6節隨世而變,砍掉落伍的觀念
砍掉落伍的觀念,說來容易,真用力砍時,恐怕能把人砍得發癲。問題是發癲也得砍,這種發癲,癲了一陣子會痊愈起來。而如果不砍的話,落伍的觀念乃一種毒菌,不但能要老命,還可能傳染到別人身上,使整個社會都成為落後地區,被洋大人騎到頭上,騎得國破家亡,斷子絕孫。
“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古希臘著名的唯物主義辯證法奠基人赫拉克利特如是說,他所要表達的是一種變化的思維。莊子也曾說:“今之隱機者,非昔之隱機者也。”意思是:你今天靠在茶幾上休息的這個狀況,跟從前的情形完全兩樣。當我們第一秒坐在這椅子上,第二秒已不是第一秒鍾了,第三秒更不是第二秒了,每一分每一秒宇宙萬物都在變化。這也就是佛法中所說的“刹那無常”。
人們習慣於平日裏的生活,卻總是忽略地球每時每刻都在轉動;人們習慣於約定俗成之事,卻總是忘記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當人們把習慣看做是理所當然時,也就以為習慣就是正確的了,其實,在這個時刻變化的世界之中,一切都已不是它最初產生時的樣子了,但心存惰性的人們,卻寧願相信它們還是原來的樣子,還能發揮原來的功效。但是,總會有一些事情,會讓人們看到現實。
有一個人,昏睡多年,一覺醒來已是十年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他的股票經紀人。經紀人告訴他:“老弟,你的A股票已漲到500萬美元,B股票漲到1000萬美元。”
“我發財了!”這位老兄歡呼起來。
這時,電話接線員插話說:“先生,3分鍾已到,請付電話費100萬美元。”
十年的時間,整個世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那個昏睡多年的人,卻還停留在十年前的時光之中。麵對永恒的變化,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跟著變。
電視劇《士兵突擊》中有這樣一個情節:
建軍節的大演習是七○二團與專業找茬部隊藍軍進行的山地大演習,在這次演習中,攻不成攻,守不成守。號稱攻方的七○二團全過程中沒一個像樣的攻勢,反倒是藍軍一開始以劣勢兵力四麵出擊。七○二團重裝部隊的數量優勢和火力優勢都沒發揮出來,甚至連對方指揮部位置也沒搞清楚,全線戰損比高達十五比一,最後被迫防守,也就意味著輸了。
團長王慶瑞說:“你錯在戰術上,你犯了就不會再犯。我錯在戰鬥機製和編成上,那要糾正是三年、五年,更多。”鐵路說:“總部會告訴你,這就是這次對抗的目的。”
的確,研究友軍弱點,進行針對性的訓練,在演習中予以致命打擊,這才是專業藍軍應該做的。可是七○二團沒做到。要想去除這個致命弱點,改革勢在必行。
但改革並不像說得那麼簡單,一如柏楊先生說:“砍掉落伍的觀念,說來容易,真用力砍時,恐怕能把人砍得發癲。問題是發癲也得砍,這種發癲,癲了一陣子會痊愈起來。而如果不砍的話,落伍的觀念乃一種毒菌,不但能要老命,還可能傳染到別人身上,使整個社會都成為落後地區,被洋大人騎到頭上,騎得國破家亡,斷子絕孫。”
我們的生活中有太多的經驗,它們曾經是我們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智慧錦囊,但隨著時間的發展,卻有可能變成讓我們陷入困境的泥潭深淵。我們曾經非常地相信它們、依賴它們,久而久之,我們就變得很少思考,習慣將它們直接拿來用,因而,要改變它們,我們首先從心理上就難以接受,這無異於讓我們的人生再從頭來過。所以,當變革的呐喊聲出現時,反對的浪潮也隨之而來。
回顧中國的曆史,太多的變革都有傷痛相伴隨:戰國時期,秦國的商鞅變法,將秦國帶入了一個高速發展的時期,但商鞅卻因為變法觸動了貴族的利益,而被車裂;北宋時期,被列寧譽為“中國十一世紀最偉大的改革家”的王安石提出變法,但因不容於當時的保守派而最終落得個無疾而終的下場,王安石也隨著鬱然闔世;清朝末年,康有為、梁啟超等人發起了戊戌變法,持續了103天的變革以“戊戌六君子”被殺害而落下了帷幕……
俗話說:“長痛不如短痛”,我們不能因疼痛與發癲而放棄改變。反而,我們需要的是分娩的勇氣與魄力,明知會是劇烈的痛,但依然一往無前,因為知道在那劇烈的疼痛中,孕育著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