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2章 世態炎涼,冷暖俗情諳世路(1 / 1)

第十一章處世學問:在冷暖中洞明世事

第十一章第1節世態炎涼,冷暖俗情諳世路

“人不炎涼不世情”,一個充滿了勢利眼的社會,固然使人心寒,但一個完全沒有勢利眼的社會,也會平淡枯燥。曆史上沒有奸邪,哪能顯出忠貞?沒有勢利眼,又怎麼顯現出道義美德?在人生道路上,每一次挫折,都是一次友情篩檢,經過風浪而仍保持友情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世界上從沒有發生過,當一個人受到挫折時,朋友陣容能夠原封不動。“一貧一富,乃見交情;一貴一賤,交情乃見。”這是千古定律。

毛澤東曾經寫過一首七律,當中有一句名詩:“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確實如此。人們常說人走茶涼,說不盡的世態炎涼。事實確是如此,柏楊先生被羈押之後,他與妻子倪明華就變得越來越陌生了,最後還是結束了這段十年的婚姻。在回憶錄中,柏楊先生憶起當時的情形,說:“我想起一句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接見完畢後,我站起來,渾身像煮在滾水鍋裏,踉蹌回到押房,心裏一片茫然。我告訴自己: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過去四十年,隻是一場漫長的夢。”原本以為要共度一生的人,竟成了陌路人,這便是“世情”。

柏楊先生針對世情曾說過這樣一段話:“‘人不炎涼不世情’,一個充滿了勢利眼的社會,固然使人心寒,但一個完全沒有勢利眼的社會,也會平淡枯燥。曆史上沒有奸邪,哪能顯出忠貞?沒有勢利眼,又怎麼顯現出道義美德?在人生道路上,每一次挫折,都是一次友情篩檢,經過風浪而仍保持友情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世界上從沒有發生過,當一個人受到挫折時,朋友陣容能夠原封不動。‘一貧一富,乃見交情;一貴一賤,交情乃見。’這是千古定律。”

正是在這一千古定律之中,我們體味了世間的冷暖,看清了許多人與事。在變幻莫測的人世間,我們永遠無法預測將來會遇到什麼人,會發生什麼事。當世道艱難的時候,也許人們迫不得已,但是有些人或許本來就是牆頭草,他們永遠見風使舵。在你春風得意的時候,為你喝彩,不惜犧牲自己的尊嚴;在你遭遇挫敗的時候,他們跟著落井下石,轉眼就成陌生人。在漫長的人類曆史中,這樣的例子不在少數。

晉國大夫文子曾遇到過投奔誰的難題。文子流亡在外,經過一個縣城。隨從說:“此縣有一個嗇夫,是你過去的朋友,何不在他的舍下休息片刻,順便等待後麵的車輛呢?”文子說:“我曾喜歡音樂,此人給我送來鳴琴;我愛好佩玉,此人給我送來玉環。他這樣迎合我的愛好,無非是為了得到我對他的好感。我恐怕他也會出賣我以求得別人的好感。”於是他沒有停留,匆匆離去。結果,那個人果然扣留了文子後麵的兩車人馬,把他們獻給了國君。

小人隨時變色,君子才是真朋友。

北宋曆史上讓我們都很欽佩的幾個大文豪,在王安石實行新法時,很遺憾他們不是同一個陣營的人。比如司馬光和蘇東坡等就是反對王安石的保守黨。盡管政見不和,他們卻欣賞王安石的才情與人品。眼看著他為了變法任用了呂惠卿等小人,司馬光沒有袖手旁觀,而是及時寫信給王安石說:“忠信的人,在您當權時,雖然說話難聽,覺得很可恨,但以後您一定會得到他們的幫助;而那些諂媚的人,雖然順從您,讓您覺得很愉快,一旦您失去權勢,他們當中一定會有人為了自己的私利出賣您。”

果然,王安石被罷免了相位後,呂惠卿當上了宰相。他很快便與王安石發生矛盾,甚至企圖將王安石置於死地。這正應驗了司馬光信中的話:王安石養了一條惡狗,現在成了氣候,要反過來咬主人了。

與司馬光一樣,對世態人情頗具洞察力的還有戰國名相藺相如。藺相如曾是趙國宦官繆賢的一名舍人。繆賢曾因犯法獲罪,打算逃往燕國躲避。藺相如問他:“您為什麼選擇燕國呢?”繆賢說:“我曾跟隨大王在邊境與燕王相會,燕王曾私下握著我的手,表示願意和我結為朋友。我想,如果我去投奔燕王,他一定會接納我的。”藺相如勸阻說:“我看未必啊。趙國比燕國強大,您當時又是趙王的紅人,所以燕王才願意和您結交。如今您在趙國服罪,逃往燕國是為了躲避處罰,燕國懼怕趙國,勢必不敢收留您,他甚至會把您抓起來送回趙國的。您不如向趙王負荊請罪,也許有幸獲免。”繆賢覺得有理,就照藺相如所說的辦,向趙王請罪,果然得到了趙王的赦免。

繆賢以為燕王是真的想和自己交朋友,他顯然沒有考慮自己背後的一些隱性因素,如自己的地位、對燕王的利用價值等等。可是當他成了趙國的罪人時,地位變了,價值也失去了,他貿然到燕國去,當然很危險。

《紅樓夢》中有一句讓賈寶玉討厭的話,但卻揭示了人們生存的道理:世事洞察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我們亟須一雙明察秋毫的眼睛,去透析變幻莫測的世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