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的袁朗還沒像現在這麼老奸巨猾,氣死人不償命的基本功倒是已經具備,他看著齊桓的樣子簡直就是興致勃勃:“怎麼?不服氣?”
還用問?不止齊桓,所有受訓人員的臉上全都寫著呢!
袁朗不敲成績冊了,他把所有人一個、一個地掃視了一圈兒,再說出來的話就擲地有聲:“不服氣的,拿你們的成績來說話!在超過我之前,先低下你們的頭!我的成績在大隊的榮譽室裏,隨時歡迎查閱!很抱歉提醒大家,好像是目前為止基地裏最好的!”
一石入林,百鳥噤聲——能進基地的已經是百裏挑一,能夠留下的全是過五關、斬六將,而在留下的人中能拔得頭籌……
袁朗很滿意自己製造的效果,麵對齊桓已經是不怒而威:“18號,隊列裏擅自發言,加罰200個俯臥撐!”
“報告!”
“18號說話!”
“你這是打擊報複!”
“回答正確不加分!不守規矩的,本教官打擊到底、報複到家!”
“我不服!”
“不需要服,隻需要執行!解散!”
袁朗和齊桓的梁子就此算是結下了!
第一天受訓就被削了個灰頭土臉,換作別人,就算不偃旗息鼓,至少也會吃一塹、長一智,不會再硬碰硬,偏偏齊桓的骨頭全是鐵鑄的,根本就不會(不想?)打彎兒,理所當然的就和袁朗扛上了;
至於袁朗,那就更不知是從哪塊兒石頭裏蹦出來的:論年齡比齊桓他們大不了幾歲,論資曆聽說到老a也就兩年多的工夫,別的本事倒不用說了,光是那張嘴,陰損得都能當刀使!受訓的人私底下談論時,都說一聽他說話就想抓把沙子塞他嘴裏!
那一天進行的是徒手攀援訓練。一時大意,有人從模擬陡岩上失手,他在底下叉著腰來了一句:“該減肥了啊,訓練場都讓你砸了個坑!”
有人從高空跌落,他還冷嘲熱諷,齊桓忍無可忍,“報告!”——該守的規矩要守,他不會再讓袁朗抓小辮子。
“18號說話!”
“我們是人!”好在同伴沒受傷,站起來活動活動腿腳一切正常。
“誰說你們不是?”袁朗一臉無辜地看看齊桓,又煞有介事地往四下看,意思仿佛是要知道誰說的他就削誰。
齊桓張口結舌,因為他意識到既然同伴沒事,他的憤怒也就師出無名,看著袁朗臉上浮現的哂笑,齊桓悻然,準備歸隊。
袁朗卻不肯善罷甘休,“18號,無端指控教官,加罰徒手攀援20次!”
齊桓二話不說,轉身就要磴上訓練牆。
“要求:從不同高度做自由落體,體驗落地點對人體衝擊力,增加目測常識、避免大驚小怪!3米以上高度不在試驗範圍!”
聽著袁朗在身後陰陽怪氣的補充,齊桓攥緊了雙拳,他深吸了口氣,拚力一躍,竟然抓住了一個最高的支撐點——是他從來沒達到的高度,攀援成績竟因此提高了兩秒!
某人臉上的詭笑一閃而過,背著身的齊桓沒看到,他隻顧著在心裏把袁朗大卸八塊了……
這樣的拉鋸戰貫穿了整個受訓期間,齊桓從來就沒占過上風,袁朗也從來就不算大獲全勝——每一次修理完齊桓,下一次他還會卷土重來,不斷因不尊重教官而扣分、受罰,又不斷因科目突出而加分(以後的集訓中隻扣分不加分相信是袁朗痛定思痛、吸取了齊桓的教訓),到最後袁朗都懷疑齊桓的反抗更多的隻是出於一種本能:隻要是他袁朗的命令,他齊桓就先反對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