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桓,你給我站住!”
站住?開玩笑,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能踩到那隻狐狸的痛腳可不容易,讓他吼去吧,他總不至於把他自己的鼻子咬下來……
27走了,競爭和淘汰還在繼續,每天都有人離開,帶著遺憾、追悔或者怨恨——對有的人來說,走出基地是個新的起點,還有的人,則可能是終生的夢魘。
每一個走的人,都會在上車的一刻被震動,車下,總有一個軍人,一個代表著目前的他們所無法企及的高度的軍人,莊重地向他們敬禮,尊重、歉意、惜別、祝福似乎全都在那一個雕塑般的動作裏,有時是魔鬼,有時是屠夫,離開的人總會在那一刻驚覺他們不是敵手,而是戰友!
但這一切,隻限於對要走的人,訓練場上出現的,依舊是凶神惡煞的黑麵神。斥罵依舊,羞辱依舊,高強度的訓練,匪夷所思的要求,一切的一切,都在挑戰著人的極限,不管是生理的還是心理的……
然後,第三個月的最後一天來了,曾經42個人的隊伍隻剩下一列橫隊,在春天的陽光裏站成一種悲壯。
袁朗站在隻剩九個人的隊伍前麵,口氣無比輕鬆地宣布審核期結束,許三多、成才、吳哲們沒有反應。在欺騙中浸潤太久的人,有理由對一切保持懷疑,尤其,這樣的消息出自袁朗、一個前一分鍾還真誠無辜下一分鍾就有可能麵目猙獰的人!
袁朗的眼睛藏在墨鏡後麵,沒人知道那裏正閃著怎樣的光芒,但是表麵上,他多少有些無奈地開口:“意思是,從今天開始,你們和他沒什麼不一樣!”他示意站在自己側後方的齊桓。
齊桓保持著跨立的姿勢,沒什麼特殊的表示,隻是在隊長話音落了的同時舉目望天……
許三多沒看見,他還在想袁朗這句話的含義。
成才沒顧上看,他目光灼灼地望著袁朗,心裏已經被激動和興奮所充溢。
吳哲的眼冷冷地掃過袁朗,盯向齊桓,他不相信從今天開始他們和齊桓沒什麼不一樣,在看到齊桓毫不掩飾的不屑和狂妄時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隻是,他還無從知道接下來等著他們的會是什麼……
“報告!”
“門開著呐……”袁朗似乎心情不錯。
齊桓大踏步進來,雙手把作訓夾遞到袁朗麵前。
“什麼呀?”袁朗的眼睛沒離開電腦,專注得快進到顯示屏裏了。
“分宿安排!”
袁朗抬頭看了齊桓一眼,伸手把作訓夾接過去,示意他坐下。
齊桓坐在桌邊看袁朗的表情,等著他表態。
袁朗合上了夾子,“夠損的啊,齊桓!”
“還不是跟你學的!”齊桓可不想居這樣的功。
袁朗不以為意,若非必須,他不是個強調上下級觀念的人,何況對方是齊桓。
“你說吳哲會什麼反應?”齊桓“佩服”地看著他的隊長,不管多嚴肅、重大的事,到了他那就都能象挺好玩似的。
“我悶死他!”
“我怕老三會先讓他煩死!”吳哲,那是個用鐵嘴銅牙來形容都不為過的人,氣急了的齊桓曾經說把他頭剁了他都不帶消停的。
“老三原本就像個沒嘴葫蘆,這次我格外囑咐他,不管那小子說什麼、問什麼,都別理他!”
袁朗垂下眼,掩去眸中的好笑,看來吳哲真是讓人頭疼。
“鷂子對付成才……應該綽綽有餘!”袁朗微皺著眉,在腦子裏把兩人進行了一番比對,很快得出定論。
隊長的讚同不出齊桓的意料,要知道為了這個安排他可是充分評估了每個人。雖然成才連頭發梢都是精神,畢竟在閱曆和經曆方麵還欠缺,在老江湖麵前他玩不出什麼新花樣!
“許三多呢?”袁朗問得隨意。
“我重點照顧!”齊桓答得認真。
袁朗看著齊桓。
“隊長格外關照的人,我哪敢掉以輕心?”齊桓跳起來,躲過了袁朗揮過來的拳頭。責之切是因為愛之深,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被扣十分。
“我不放心他!”袁朗不像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