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梅顫抖著大口呼吸,牙齒也抖抖抖的打起架來,眼神也隨著披頭散發的女人慢慢往上轉移,她緊緊的盯著麵前的女人,但這女人的臉被長頭發擋住,怎麼也看不清。
鬼!張梅下意識的明白過來。
不待她喊出聲,那女鬼突然身子前傾,原本遮擋著臉的頭發散開,露出一張蒼白入紙,沒有一絲血跡的臉,那嘴唇微微勾起的弧度和那空洞的眼神格格不入,不,那不是眼神,因為沒有眼白,全是黑的,空洞洞的黑。
張梅看的格外真切,她的內心實在承受不住了,身體也好似被抽空了一般,軟綿綿的毫無力氣。
隻聽“啊媽媽呀”一聲大叫,張梅猛然丟開抓住那個幹癟指頭的右手,抱著自己的頭一個踉蹌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這突然的一聲尖叫,動靜實在不輕,隻嚇的張錄不自覺的從夢中驚醒,翻身跳了起來,隻見媳婦抱著頭蹲縮在床邊,哭著膽戰怯切的指著窗戶說:“有,有,有鬼……”
張錄被這陣勢也嚇的不輕,忙朝窗外看了幾眼,卻沒有發現任何動靜。
“媳婦,你是不是眼花了啊,我怎麼什麼都沒看到啊?”張錄膽戰心驚的寬慰自己,也寬慰自己媳婦。
“兒子,你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啊?”張大嬸聽到這般動靜,早已穿好衣服跑到二人門外關切的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媽你快去睡吧,張梅她做噩夢了!”張錄極不耐煩道。
“好吧,沒事就好,我以為怎麼了呢……”張大嬸叨叨了兩句,便回自己房間了。
“媳婦,啥都沒有,估計是你做噩夢了,快睡吧,啊?”張錄關切的把張梅抱到床上,又把窗戶給關上,對張梅說:“你看好咯,我這次可把窗戶關好了,不會有事的,你就放心睡吧!”張梅隻覺頭腦一陣恍惚,抱著張錄哭了半天便沉沉睡去。
張錄什麼時候被媳婦怎麼依賴的抱著哭過啊?平日裏自家媳婦高高在上的樣子,都是自己倒貼巴結,心裏油然而生出一種大男子主義的英雄氣概,很是享受,心下暗忖:“想不到自己也有怎麼一天,這感覺還真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