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哥就搜查起來,隻見床上有女人的物件,有個小三角褲,還有衛生巾。
女人在這裏住?很是令人詫異,可陶哥卻陷入沉思狀。
這個空間,隻有個入口,沒有其它出口,陶哥卻說,“就是我‘汪洋大海’所挖的地道,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我不明白他這話裏的“汪洋大海”是什麼意思,事後他給我解釋,“毛主席在《論持久戰》中,稱人民戰爭是消滅日本帝國主義的‘汪洋大海’,有一部電影《地道戰》是農民土法弄的地道,四通八達的,而我剛開始探的那個地道,還不如我們農民挖的地道呢。”
啊,“汪洋大海”指的是普通老百姓。可是,陶哥想錯了——什旦又到床下去探,又探到床下有個木蓋兒。
我和陶哥把床移開,把木蓋掀開,裏邊又是個空間。
陶哥用他的照明燈往下邊照照,感到和第一個空間是一樣的,也有個梯子,直通到下邊,陶哥就伸下一條腿,跐住了梯子的橫梁,要導下另一隻腳時,下邊響起一槍,正好打中陶哥的臀部,陶哥一個跌坐,就順著梯子滾了下去。
我一看,不好,就大聲命令什旦,“衝下去,什旦!”
什旦一磨身,順著梯子就下到洞裏。接著,就傳來一個人的怪叫聲,我趁亂,也跐著梯子,下到了洞底,撿起陶哥掉在地上的照明燈。
首先看到什旦一口咬住了一個人的脖子,那人已經沒了生命跡像,又照到跌落在地上的陶哥,他可能撞到了哪裏,暫時昏迷狀。
我忙用照明燈找這裏邊的開關,最終找到了,燈亮了,裏邊的情景令我吃了一驚:也有一張床,床上反手綁著個赤身的女人。
女人年歲不大,嘴裏被一團白紗布塞著,手被魚網繩綁得緊緊的。我先除掉她口中的那團紗布,又去掉她手腕上的繩索。
她舒展開身體,急忙從床上扯過一個毛巾被裹在了身上。不知是凍的,還是嚇的,身體有點兒瑟瑟發抖。
我料理完她,就去扶陶哥,叫他兩聲,他就清醒了過來,他想站起來,但臀部上的槍傷痛得他直咧嘴,我全力架起了他,讓他坐在床上。
床上是個厚泡沫墊,把受槍傷的部位翹起來,他舒服多了。
我看什旦還咬在那人的脖子處,就對它說,“鬆開吧,讓你咬得死死的了,你咋還咬著?”
什旦這才鬆開了那人,我探過去一看,見是前會兒我們乘出租車進院時,從屋裏走出的三人中的一個。
我回頭問那個身體瑟瑟發抖的女人,“那幾個人呢?”
女人木然地搖了搖頭。
“這地道裏就這一個人?”陶哥問那女人。
女人點點頭,說,“就下來他一個……”
“你是誰?”陶哥問。
“我叫白天朗。”女人說,她一眼一眼地瞄著陶哥。
“床單廠的出納?”陶哥顯然知道這個名字,差不多又是陶哥接的案,不然,他不能這麼熟悉受害者的姓名。
“嗯。”
“你們會計呢?”
“讓他們他們給弄……死了。”
啊,這就是陶哥說的,床單廠失蹤的那兩個。
“小紅,”陶哥忍著疼痛對我說,“你去入口對我那夥計說,讓隊裏趕快派人救援,一死一傷,還要派女警來。找到床單廠的受害人了。”
我返回了第一個地下室,把陶哥的話,衝上邊的那個細高警察喊出了,他說明白!就聽他給誰打電話。
我又回到了陶哥身邊,“陶哥,重不?”
陶哥說,“不……打到暄肉裏了,但子彈頭兒好象鑽進骨頭裏了,咋這麼疼呢?”
我說沒事兒呀,那麼老厚的肉,鑽到骨頭裏也沒多大的勁兒啦。
陶哥確實是一個大臀部,你說他又貪黑又熬夜的,還總蹲坑兒,怎麼養成那麼大個臀部?幸虧是個大臀部,正如我分析的那樣,子彈鑽進去不假,但沒到坐骨上就被厚肉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