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媯燕狡黠地問我，“那麼說，周總助第三次給你打電話請你，你就能來唄？”
我說，“那得‘隆中對’呀！”
“三分天下策略？”
“分天下幹嘛？統還統不過來呢？還能分？”
“那把你妹兒統進去，把你的什旦統進去，把你的木杜裏也統進去？”
我說，“那是當然，我妹兒的本事他們看到了，我的什旦、木杜裏的本事他們還沒見識到，見到了，更是求賢若渴。”
諶媯燕不耐煩了，“得了得了，我還是那句話，別裝大，適可而止，我掛了！”
掛不掛咋地？這是我和癱子的遊戲，不帶你！我也收起了電話。
我回頭去尋小波。見車門開著，小波和什旦不見了蹤影。但小波的衣物都在車上，噢，這孩子！我四下裏尋尋，可真是的，她是把衣物脫在車裏，裹著大浴巾走向湖邊，這孩子真瘋了！
我連忙往湖的四周看，看是否有人往湖裏注視著“美人魚”。湖邊沒人。起碼沒人專注於湖裏，有的隻是幾個人在湖邊行走，人家好像在趕路。我鬆了一口氣，趕忙拍水麵叫回小波和什旦，急忙往家趕。
回到家中，正趕上諶叔要給我們打電話，讓我回來吃飯，看我們把車停在門前，才收起電話，張羅著讓諶嬸放桌子吃飯。
飯後，我對小波說，“吃完飯了，你睡個午覺，哥回趟家。”
小波問我，“哥，回家幹啥去？訂那些紙人去？”
我說是。小波嚷著，“我也跟你去，明早我和你一起燒去。”
我橫愣著眼對小波說，“這事兒不用你，再說，你個小孩子家家的。”
“哥，那我以後不也得跟花相容打交道？給她做紙人，有我出的力氣，她以後就能好好聽我的！”
小波的話說得在理兒！但就我而言，這次事兒過後，我就不想再搭擱花相容了，別象她生前一樣，把我纏上，再者，過段時間，她該托生去了，此一役過後，還能不能再相見，就兩說著了。
對鬼，你一定現用現交，不可與鬼建立情誼，這一點，我和柳泉居士意見相左。
我在理的麵前，往往啞口無言，就對小波說，“好，那就走吧，不過，別帶著什旦了。讓它老實兒的在家呆著，明天一早它看著了（我當諶叔諶嬸的麵沒說鬼，好在小波明白我隱去了什麼），別躥上去就咬。”
小波替什旦保證，“不能，絕對不能，你告訴它，它就不能，不訓練它做到這一點，那你今後還咋把它往出領啊？”
——怎麼小波小小的年紀盡說些大人話呢？在理兒！那不用說，就跟著我們走吧。
我就跟諶叔諶嬸大體說了一下，我回家那邊辦點兒事，傍晚就趕回來。他們無不應承。
我和小波、什旦就開車走了。這車趕上給我買的似的，要沒這輛車，我真不知道最近該怎麼辦這麼一件件的事兒。
我們到了我家早市的那個壽材店，看到裏邊有三對紙人，都是清朝裝束，我問那個吊死鬼樣兒的老板說，“紮個紙人得多長時間？”
他說差不多得三個小時。我又問他，“給我紮五個要多長時間？”
吊死鬼說七、八個小時，要批量製作就能快些。
我說就要批量製作，不要這種傭人模樣，要現代的，拳擊手或舉重運動員那個樣子。
說到這裏，我向吊死鬼勾勾手指，看了小波一眼。
吊死鬼會意，把耳朵伸過來，我附了過去。
我扒著耳朵對吊死鬼說，“你紮的紙人要男性，肌肉發達，體格健壯，長得樣子要有個性，有特點。”
吊死鬼閃開頭，對我說，“你要求得這麼高，我就得請高級技師了，象我和我老婆這樣的手把，根本做不出你要求的那樣子。”
我說，“那你該請請啊，不就是多花幾個錢嗎？得多花多少錢？”
吊死鬼說，“我們做，一個要一百五就夠了，要請高工，手工費每個就得加五十至九十。”
“你別囉嗦，說痛快話，一個多加多少？”
吊死鬼說，“一個最少要二百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