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波還是那麼平擺著躺下去。開始,我有點擔心,怕小波有意外,但看到中小匈沐仍舊圍在她身旁遊來遊去,我就放心了:小波要出現問題,這些匈沐錄早就炸鍋了,小波這是玩,逗弄大家呢。
首先吃不住勁的是諶媯燕,她跑了過來,火燒火燎地說,“幹紅,快去救小波!”
我瞅她一下,笑著說,“小波沒事兒,她沒咋地。”
周玉才也跑了過來,“沒咋地,也這麼久沒呼吸了!”
我說,“小波可以在水中呼吸。”
這是違反人類認知的,用肺呼吸,而不是用腮呼吸的人,怎麼可以在水中呼吸呢?她無法攝取水中的自由氧啊!
可是,我們的小波就可以在水中呼吸,這都有實踐證明了的。那次義覽湖豈止這麼短時間?三倍五倍的時間也有了。
吳總那邊也急了,他有些氣極敗壞地對我吼道,“幹老師!快點救人?”說著,他們一群人中有幾個小夥子要脫衣入水,尤其我看到田洛夫和那三個韓國人也都躍躍欲試,要入水英雄救美。
我伸手阻止了他們,來到湖邊,用手掌在湖麵“啪啪啪”拍了三下,隻見小波在下邊一個翻身遊了起來,中小匈沐錄們簇擁著她,直線遊了上來,她的頭露出水麵,對我喊,“哥,幹啥?”
吳總、諶媯燕、周玉才、田洛夫,以及岸上的人,才算鬆了一口氣。
我說,“幹啥?誰有時間陪著你?嚇得人都一愣一愣的!”
“你們嚇啥?我打個瞌睡而已。”
“在湖裏打什麼瞌睡?要睡,回家睡去!”我大聲吼著小波。
小波說,“我再玩一會兒……”
我啪啪啪狂拍水麵,小波不得已,才嘟著嘴向岸邊遊來。
小波上了岸,一個姑娘不知從哪裏拿了一塊大浴巾,給小波披上了。
我和小波都很感激那個姑娘,我注意到她的脖子左側有個黃豆粒大小的痦子。
給完小波浴巾,她回到諶媯燕的身邊,我知道,這是諶媯燕安排她送浴巾的,不管怎樣,我還是挺感激她的。
後來問諶媯燕,知道她叫武巧巧,家住省城,從報上知道義覽莊園招工,就千裏迢迢來到這裏。
她原來是周玉才的助理,現在是諶媯燕的助理!別人都喊她武助理。
諶媯燕的吃住,都由她照顧,有些工作也安排她去辦,比如這次回房間取浴巾。諶媯燕視她情同姐妹,這是後話。
大匈沐錄也吃飽了,上了岸,又都排成隊回到停車場上。
我叫來什旦,讓它和它爸媽告別,和它兄弟姐妹告別,什旦爬到蘇訥知阿的脖頸上,打了一串兒滴溜,又上到尼昂頭上,臉貼著臉貼了半天,才下來。它又飛快地跑到大中小匈沐錄身邊,擦蹭它們的腿、腳、身體,挨著個的告別。
大中匈沐錄用長長的鼻息迎接它的親昵,而小的匈沐錄更象被它弄疼了似地嘰嘰地叫著,有的時候,它也嘰嘰叫兩聲。
什旦一個不落地告別了個遍,然後來到我的跟前,坐在蘇訥知阿的腳邊,用它的小尖角在蘇訥知阿的腳上抵來抵去,戀戀不舍的樣子。
“不舍,也得舍,哪天它們再來看你,或者,你也可以回去拜訪它們。”我對什旦說著,然後,又轉向額木匈沐錄說,“額木,天也快黑實了,你們回吧,哪天有功夫,我還讓什旦請你們來玩,來吃鮮魚,你們回吧。”
額木“哽哽”兩聲,轉過身去,立刻匈沐錄們分開一條道,額木向前跑兩步,就騰空而起。
我敢說,縱使中國人許多方麵不如西方人,但想象力卻優於西方人。西方人的想象必須基於現實。
比如,他們造物出的龍,如翼龍那樣帶翅膀的,在他們的思維中,不管是什麼,沒有翅膀是不能飛的,就連天使,後背也得長出兩隻巴掌大的小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