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第180章 “盡管吃,別長肉!”(2 / 3)

我想了又想,決定還是給吳總打電話,作為總監,我有權給總經理打電話,請示工作,這是個正了巴經的工作,解決外來人員的吃飯問題不是我的工作嗎?

人是我叫來的,離市裏這麼遠,又不能回去吃,咱不準備飯,他們怎麼辦?我想到這裏,鼓足了勇氣,撥通了吳總的電話,把這一情況對他講了,問怎樣協調中心餐廳。

吳總說,“那得他們自己出錢,咱們這裏給代加工。”

我說,“那是當然。”

“那你就去吧,和餐廳的周主任說,幾個人,定什麼標準的。”

“我去說就行?”

吳總說,“你說就行。周主任可能不知道你,你自我介紹下。”

我應,掛了電話,我就直奔餐廳而去,和那裏的工作人員打聽周主任。那人指著一個笑迷迷的大胖子說,那就是。

我就奔胖子去了,胖子回頭看到了我,叫我,“幹總!”並伸出雙手,小跑著奔我而來,他那樣子象要來扼我的脖子。那家夥的,那兩隻手,象兩隻熊掌似的,脖子讓他捏住,一下子骨頭就得捏碎了,我嚇得扭頭就跑。

周主任停下腳步,兩隻大手拄著膝蓋,笑得混身的肉亂顫!

我看他笑,並無惡意,才停下腳步,也象他似的笑起來,並且低下頭看自己的身體,是不是那個部位,也因為笑,顫動起來。

我想那個部位可以顫動,但它身處巢凹部位,還至少被兩層成衣布料遮擋著,因此,它顫動也不會體現出來。我真羨慕周主任那一身肥肉。

其實,周主任是認識我的,早在我騎在蘇訥知阿背上遊園的時候,他就牢牢地把我記住了,我被提為總監,他更是幾次對號,知道原來是我,他當眾宣布“環保總監”這麼重要的職位非我莫屬,他因此決定,晚飯我吃的那頓小米粥就他來親自煮!

周主任還是握住了我的手,問道,“幹總,有何指示?”

他的手不是我想象的那樣,是個絞肉機,或者巨螯,而是肉肉軟軟的,抽筋剔骨般的。在這種手感下,我和緩地說出我找他的目的,他問了人數和標準。關於標準,我和他深入進行了探討,他說有五元、十元、十五元、二十元、二十五元,乃至三十元六個檔,超過三十元,就有酒了。

我說他們幹活,不喝酒,五元是什麼標準?

他說五元,就是饅頭,一個燉菜。燉菜裏有白菜、土豆、五花肉,用幾勺老湯,總之挺香,饅頭管夠。工人嘛,都能吃,咱們那樣的大饅頭,一個工人能造仨!

“造”是吃的意思。我想象三個大饅頭塞到胃裏時的感受,我頂著胃,直了直腰。

周主任哈哈笑,“幹總你真有意思,太逗了,你是吃不下。那麼大個饅頭,你連半個都吃不了,更何況一人最少吃兩碗燉菜。其實這就是給幹活人準備的菜。十元以上,就是炒菜,那是給親戚朋友吾地準備的。”

“吾地”是個口語詞,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我對周主任說,“既然這樣,你就準備五元份兒的吧。另外你再給我準備一個三十元份的,四個人的。”

“啊?!”周主任似乎吃了一驚,“準備這麼高檔的?”

我說,“晚上,我有個同學來,考慮我得開車去接她,我不能喝酒,接風就不能在市裏飯店,就得在咱這兒吃。吃完在咱這邊睡,可以安排點兒酒。”

“什麼酒?”

我說,“紅、白酒就不要了,我同學是女的,就來啤的吧。”

周主任說,“那要喝啤酒,還得整點兒啤酒菜呢。”

我說,“那是當然,最好整一盤烤串兒,那孩子最願意吃烤串兒。”

“喝啤酒吃烤串兒,正對鹵子!”

——周主任這話的意思是“正合適”。我以前沒聽過這句方言,但從語言環境中,我猜出“鹵子”的含義。

周主任問我,“是不是個胖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