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回 與美一室(1 / 2)

用完膳,女帝終於可以休息了。

但是睡不著啊,“前任”的記憶現在是不招自來,逼迫著進行這兩天唯一的劇烈活動:動腦。

女帝腦海中自動就浮現出四個信得過的黃衣內監,都賜過正五品的冠帶。

其中,吳書擅長察言觀色,張玉擅長跑腿辦事,常青比較識得字,在禦書房和大殿伺候很得力。還有一人,叫信乙。腦海中看起來不是年輕人,至少有四五十歲了。

但是一瀏覽起這個人的功能,女帝不禁“謔謔謔”地笑起來。

他老人家負責保安工作。

不是接報紙發快遞的小區保安,而是狂霸酷帥屌炸天的:死士。

“前任”親自督導和考驗,除了自身隻有寥寥數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女帝很欣慰,這些人都是業界良心。絕頂高手就不說了,肉身擋死也不說了,關鍵一點在於忠誠。

譬如說,你現在隨意拎出一名告訴他,給你個任務,你去死。

如果他毫不猶豫拔刀就死,這叫什麼?合格。

不僅可以當盾,也可以用來做矛。

千百年來最古老的職業有兩個,一個是刺客,一個是青樓。前者說白了,就是當矛用的死士。

比如在“前任”手下,他們就是大內密探。身著飛雁服、腰配繡冬刀,女帝樂嗬嗬地想:多麼高端大氣,這就是老子的錦衣衛啊!

有這樣的保安工作,確確實實完全可以讓人欣慰地笑起來。

其實,皇帝本來就有禁軍保護,其中包括什麼十二親衛,天策衛、騏驥衛、虎賁衛、武驤衛、金吾衛、鷹揚衛等等,放到現在就是一個軍團在保護你。多恐怖,可還嫌不夠安全。

人啊,幹的壞事越多,就越怕死,越怕死,保鏢就越多。不知“前任”做了多少孽?

女帝不由看了看周圍,嗬嗬,信乙老公公肯定是不在的,有他出現的時候,要麼就是自己有危險,要麼就是別人有危險。

她的動腦活動繼續,又想起了那位美貌人士。

這一想不得了,瞬間便把什麼親征南朝的煩惱、什麼保安工作的牛逼,丟在一旁,十足流氓樣,興奮地向宮女內監問道:“薑隱白,薑愛卿住哪個殿?召他過來。”

女帝根本不知道該向哪個內監宮女發問,但她知道,就這樣大咧咧一說,一定會有人去做。

這就是權力。

果然,話音剛落,張玉小跑著過來道了個“諾”,又小跑著出去了。

不一會,薑玄便跟著過來。他跟昨天穿了完全不同的衣服,更家常些,但越發顯得溫文爾雅,看得女帝心花怒放。

等他全完禮數,女帝便想一把拉到榻邊來坐。薑玄沉吟了一下,微微看了眼滿屋子的人。

女帝認為自己秒懂了,心裏喜滋滋地想:帥哥要跟我獨處啊!趕緊說:“你們都出去。”

內侍宮女們在一彈指間馬上走得一幹二淨,最後一個還轉身關上了門。女帝又目瞪口呆了,感歎這“前任”訓練出來的人,就是懂事兒!

回過神,摩拳擦掌地對著薑玄“謔謔謔”地笑了,自己都覺得口水快要溢出。

薑玄則優雅地坐到鳳榻一側,守著禮數沒坐實,也對女帝笑笑。

女帝受到笑容鼓勵,興奮地開口道:“愛卿,你,呃,年方幾何啊?”

——哎,這粗糙的女漢子,剛開口就為自己愚蠢的搭訕套話感到羞恥。

薑玄還是優雅地微笑著女帝答道:“回陛下,微臣廿二。”

女帝興奮地想,好,比老子這皮囊大兩歲,不過比起老子上輩子的年齡,你就是一小屁孩,嘿嘿嘿,看我如何把你手到擒來!不過,這得什麼時候才能進入手到擒來的階段呢?

於是她收起口水,做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樣子,眼睛死命流露出坦誠的神色,色迷迷地盯著薑玄,道:“愛卿啊,這一年來,是我不對,沒怎麼來看你。你也知道,當皇帝啊,太忙,太累了!”

對帥哥簡直就是自來熟,女帝直接就用“我”字自稱了,一邊說,還一邊順勢拉起薑玄的手,繼續道:“唉,你看吧,剛生完,身上又疲又疼,這幫大臣卻非要奏事,這都罷了,還要唆使我去親征南朝!你說他們是不是毫無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