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好茶,我有口福了。”佛爺深吸一口氣,在正麵交椅上坐下來,淡笑道,“既然王爺有事,不如咱們就先說事兒,再品茶,免得一會兒人都倦了,耽誤正事。”心下隻盼著他快點兒說出來,他好趕緊想折,沒準一會兒還能入宮。
“錯兄痛快,小王敬佩。”水溶謝了一句,想了想,臉一紅,將眾人都遣下去,看著佛爺和鴛鴦,遲疑道,“其實……這事兒鴛鴦姑娘也知道,林姑娘……我……”
鴛鴦看了看他的情形,道:“既然王爺不便開口,不如我來說吧。”見水溶慢慢點頭,鴛鴦道,“當初抄家之後,王爺奉聖旨領著禦醫去看望老太太,老太太曾將林姑娘許配給王爺,並請王爺入宮請皇太後允準。不知道皇太後可準奏了不曾?”
聽著鴛鴦開了頭,水溶才點頭道:“皇太後已經準了,但我一直不敢做決定。大概的情形你們也知道,林姑娘人物風流姑且不論,如今又在宮裏。我……又已立妃多年,因此一直猶豫不決,近來想著如此耽擱總是不妥。不如早些迎娶她進門,讓她有個依靠,心下也能放開些,便是她的病,漸漸的也能好起來。至於府裏,我已經與母妃商議過,既然林姑娘享長公主禮,敝府也不敢欺君,到時候自然讓她居右,待以上禮。
隻是心下總覺得有些不妥,故而想問問錯兄的意思。也想讓鴛鴦姑娘做個見證。畢竟當時不過一言而已,並無片紙一物為憑,別人隻怕不信。若是有人以為小王趁人之危,或者另有所圖,小王有口難言、百口莫辯。然而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受人之托當忠人之事,小王雖愚鈍,卻不敢有負史太君所托。”
佛爺與鴛鴦悄悄對個眼神,都是一愣。佛爺想了片刻,等水溶緩過神來,淡淡的問道:“不知王爺準備如何迎娶進門,又是何時?所慮的……除了人言,還有什麼?貴府不是已經安排妥當了嗎,又要我做什麼?”還真是有些奇怪。
“小王……”水溶親自起來給佛爺和鴛鴦沏茶,一邊兒又思量著,道,“小王隻是想盡快,至於吉日,還想請錯兄代為占卜一個。人言可畏,倒也罷了。既然有史太君遺言在先,小王也非迂闊之人,想來還不是最要緊的。唯有一樣,小王一直擔心……”扭頭看著池中,輕聲道,“聽聞林姑娘仙姿麗質,人物出眾,品性異常,猶如這池中蓮花,隻怕可遠觀而不可褻玩。小王……與她素未謀麵,不知她的心意如何。若是她心下不願,這事兒……”
好麼,佛爺一邊兒看著,一臉的好笑,又實在笑不出來;再看水溶的意思,深情款款,真情畢露,倒是也不好褻玩。隻是這事兒,起的到底有些倉促,他得好好想想。
鴛鴦更稀奇,問道:“才剛王爺的意思,恕我遲鈍,沒聽明白,將林姑娘娶進來之後,準備如何……安處?而且……要我做什麼?難道就是將老太太的意思再告訴林姑娘一遍,讓她明白這是老太太的意思?”想的倒是好,讓鴛鴦做難,到時候成與不成都怪到鴛鴦頭上。
“小王和母妃的意思,將她立為右妃,便是皇上不給冊封,我們也一般的照長公主對待。而且史太君既然將林姑娘托付給姑娘,還請姑娘日後好生服侍她,小王不勝感激。府裏……眼下正在將小王正院收拾出來,用來迎娶,日後再在那邊蓋個院子。她喜愛哪處便在哪處。姑娘也算看著她長大的,若是能幫著收拾準備,必能更合林姑娘心意,讓她也舒適些。再則……”水溶早已想好,娓娓道來,又看著佛爺,有些羞澀的道,“錯兄見過林姑娘幾次,不知她人品究竟如何,也不知……與小王是否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