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娜老師的做法也許能帶給我們莫大的啟示。接下來,唐娜老師帶著學生又回到了教室。大家一起吃著餅幹、爆米花,喝著果汁,慶祝他們越過了“我不能”這個心結。作為慶祝的一部分,唐娜老師還用紙剪成一個墓碑,上麵寫著“我不能”,中間則寫上“安息吧”,下麵寫著這天的日期。
唐娜老師把這個紙墓碑掛在教室裏。每當有學生無意說出:“我不能……”這句話的時候,她隻要指著這個象征死亡的標誌,孩子們便會想起“我不能”先生已經死了,進而去想出積極的解決方法。
唐娜老師是我的學生,但是通過這次活動,我從她的身上學到了一個令人難忘的經驗。
如今,這件事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但是隻要我聽到有人說“我不能……”時,我的腦海中就立刻會浮現出唐娜老師和她的四年級學生一起安葬“我不能”先生時的情景。和那些學生一樣,我也會記起“我不能”先生已經死了。
麵對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該如何去激勵他們的自信心呢?這可以說是一個時代性的教育問題。
什麼是最重要的
◆文/彭倚雲
一
“嗨!布羅克,等一等。”我在柏定頓車站對他喊道,“恕我直言,你肯定是去牛津麵試的。”
“你怎麼知道?”
“你在柏定頓車站,穿著最好的西裝,手裏拿著畢業論文,還能到哪裏去?何況,倫敦大學的高材生布羅克·戴維斯先生除了牛津和劍橋的研究院,是不會報考別的研究院的。”
“謝謝你的恭維。那麼你到哪兒去呢?”
“我也去牛津麵試。”
“你?這副樣子……”他吃了一驚。
我知道,在他看來,我這個中國姑娘打扮得太隨便了,尤其是去牛津大學接受全世界最著名的行為治療專家阿加爾教授的麵試,顯得不成體統。我穿著一眼就看得出來是從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百貨公司購買的白襯衣和藍裙子,頭發編成兩條垂到腰際的長辮子,不施脂粉,也未戴首飾。裝畢業論文的麂皮夾子是全身最值錢的玩意兒,但配上平淡的裝束簡直像偷來的。
“你怎麼穿成這樣?”坐在火車上,布羅克忍不住問道。
“沒關係。我這身服裝是從家裏帶來的,自己覺得挺好。你以為太樸素了嗎?”
“我是說,那天你去伯明翰大學麵試時穿的衣服為什麼今天不穿上?”
“我告訴你吧,布羅克,就因為我借來的那身打扮,伯明翰大學不接收我。他們說,有條件穿法國時裝、戴真鑽石的女孩兒不可能成為優秀的心理醫生。因為這樣的女孩兒無法理解人間的苦難,而心理醫生如果不理解人間的苦難,就不知道應該怎樣用心理治療解除病人的痛苦。”
布羅克歎了一口氣,沉默了。也許,他想告訴我,我沒有弄懂英國的等級觀念——伯明翰是重工業區,那兒的醫生需要接觸的多半是最下層的產業工人及其家屬,因此伯明翰大學希望他們的學生樸素,能吃苦。而牛津是英國乃至世界最有名的貴族大學,巴黎時裝、真鑽石首飾和高級係列化妝品在牛津女學生裏是極平常的東西。我這副樣子怎麼可能博得牛津大學的老師良好的第一印象呢?
我和布羅克在牛津大學遇見了迎接我們的兩位研究生——英國小夥彼得和姑娘達芙妮。
二
阿加爾教授辦公室的門沒有關牢,因此整個走廊都可以聽見教授震耳的咆哮:“……你以為你可以說服我嗎?”
“當然不一定,因為我還沒有出生時,你已經是心理醫生了。”我毫不示弱地響亮地答道,“隻有實驗本身能說服你或者我,但是如果沒有人來做這些實驗,那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我與你誰對誰錯。”
“就憑你那個實驗方案?我馬上可以指出它不下十處的錯誤。”
“這隻能表明實驗方案還不成熟。要是你接受我當你的學生,你自己可以把這個方案改得盡善盡美。”
“你想要我指導一個反對我的理論的研究生嗎?”
“我是這樣想的。”我笑起來,“可是經過這兩個小時的爭吵,我知道牛津大學是不會錄取我了。”
“最後我問你,”阿加爾教授的聲音還沒有從爭論中恢複平靜,“為什麼你要選擇行為治療這一科目?為什麼要選擇我做你的導師?”
“因為你在那本書裏曾寫道:‘行為治療的目的是為了給予在心靈上備受痛苦的人一個能回到正常生活的機會,從而享受正常人應有的幸福和權利。’老實說,你書裏的其他的話我不一定讚成,可這句話我能給予全心全意的讚同。”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