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倩楠卻在哭泣中再次申明:“我隻要老師的擁抱!”
“同學們,牟倩楠同學的要求……”我把求援的希望寄托在全班學生身上。
“合理!”
學生似乎更了解內情,異口同聲的回答把我推到了尷尬的境地。
為了滿足一個學生的“非分要求”,我,第一次輕輕地擁抱了一下一個隻有十四五歲的女孩兒……第二天,我收到了牟倩楠的信:
我從小就失去了父親,對父親的印象也就停留在他每次出差回來對我的擁抱和撫愛上。我每天都在想念父親,想念父親在時的歡樂童年和愉快歲月,我知道這一切都不會再成為現實了。直到有一天老師登上講台,我忽然發現,您的音容笑貌和想象中的父親那麼相似,於是渴望被父親擁抱的心一次又一次膨脹。為了得到您的注意,學習成績平常的我,每時每刻都在努力。最後,我終於得到了這一不平常的獎品,終於又找到了被父親擁抱的感覺。感謝老師給我父親般的擁抱和愛!
老師不僅是傳播知識的園丁,也是播種希望、耕種靈魂的人。隻有真正付出愛的老師,才能在他的學生心裏留下長久的感動,留下如父如母般的溫暖。
秋天
◆文/王海
我一直不喜歡秋天,隻覺得它永遠是那麼一片荒涼、蕭條,總是埋怨它扼殺了夏日的紅花綠柳。因此,也從未細心地去體味它、感悟它。
然而,那一次無意的敘舊讓我改變了對秋天的看法,讓我發現生命的秋天並不像自然界的秋天那樣荒涼、蕭條,在生命的秋天,依然有熱血在沸騰,在燃燒。如那秋後的楓葉,雖經風霜,卻仍舊紅透整個山坡,紅透整個藍天。
也許我的老師、一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學數學教師張梅便是這千萬片楓葉中的一片。
那是一個很晴朗的秋日午後,正在師範學院讀書的我寫完導師交給我的論文,一下子輕鬆空閑了,突然想起好久沒去拜訪張老師了,便搭上公交車向張老師家趕去。坐在車上,想起以前老師的種種關心和疼愛,心裏一片濕潤。
前些日子,張老師退休了,我們在老師的退休晚宴上祝願老師身體健康,注意休息,享受一下含飴弄孫之樂。誰知老師剛休息兩天就覺得閑不住,又做起事來。
到了,依然是昔日的校園,依然是熟悉的小院,依然是慈祥的笑容。一切是那樣的自然又是那樣的親切。
“小雪來了啊,我這老頭兒子剛想著你呢。正好,你師母前兩天還說,讓我打個電話給你,叫你來吃飯。有些日子不見,怪想你的。”張老師見了我,忙說。
“老師,我早想來看你們了,但一直忙著論文,剛剛才交了,這不,就來看您兩位老人家了嗎!”我放下給老師買的水果向正在廚房忙碌的師母說。
正說話間,“咚、咚、咚”,有人敲門,隨後,一位陌生年輕人走進來問:“張老,您讓我買的球拍和籃球擱哪兒呀?”
“小李啊,學習回來啦,你就把它們擱保管室吧!”
張老師停止對我說話,轉身對那個年輕人說道。
“張老師,您買這些東西幹什麼?”我好奇地問道。
“學校裏的年輕教師娛樂項目太少,死氣沉沉的,這不,我買些給他們改善改善工作條件,鍛煉鍛煉身體。”
依然是那副平和的語氣,好像在說一件閑事。這才發現,張老師說話的時候,言語間笑容不時漾起。
師母這時走了過來又得好好數落一次了:“這老頭兒子,真不知道怎麼辦,每月的退休工資都給了學校了,連我的老底也快被這老頭兒子給掏光了。”言語雖是責怪,師母臉上卻也有和老師一樣的滿足和開心。
我這才知道,張老師在退休後,閑不下來,做了學校的義務輔導員,整天為學校忙活,一天工作的時間加起來,竟有十幾小時,比以前上班還忙還辛苦,難怪師母稱他為“老來忙”了。
張老師卻笑嗬嗬地對我說:“小雪,我這把老骨頭也忙了一輩子了,真要一下子閑下來,還真不自在呢!”
“您就不能下下棋,打打牌,喝喝茶,逗逗鳥,享享清福嗎?”“做了一輩子的教師,臨老了,唉,這講台可就是我的生命呀!離不了。”言語間,那絲絲感慨隱約可見。
“是呀,老頭兒子退休了,沒了孩子們的笑聲,家裏一下子怪冷清的。現在好了,老頭兒子這一上班,家裏也恢複了熱鬧,我忙得也高興啊!”師母也是一臉的感慨。
不知不覺間,時鍾已指向5點,我也該返校了。於是,委婉地謝絕老師和師母留我吃飯的好意,搭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