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章 超越親情的甘泉(10)(1 / 3)

我無言,我違心地寫下了許多話。譬如:倘若這個男孩兒非常優秀的話,你不妨答應下來。但這個男孩子必須是正直的、向上的、努力的、真誠的……

寫完的時候,我不知道夏琪所說的那個男孩子是否具有這些十全十美的條件。反正,在我的潛意識中,沒有哪個男孩子有資格向夏琪求愛。

夏琪後來回信說,那個男孩子已經退學做生意了,現在是一家公司的副總裁。

我似乎抓住了某種時機,幾乎沒有猶豫地寫信給夏琪:一個在學業上不求進取的人,他不值得你愛!

夏琪很快吹掉了這個本來很優秀的男孩兒。

我想找一個山澗,為這一份愛情作一次祭奠,讓清冷的溪流滌蕩幹淨我心中關於這份殘缺的愛的縷縷憂思。

以後,夏琪又兩次請我做她的參謀,並將男孩兒的照片寄給我審查。我像挑選一部重要影片的男主角,進入眼底的隻是對方的缺點——我幾乎一點也看不見這些男孩兒的優秀之處。自然,夏琪完全按照我的旨意將他們拋得很遠。

在愛情上,夏琪依然請我參謀。那時候,她已經束上了本命年的紅腰帶。我知道,我是不會為她選出才郎佳子了。在我看來,她冰肌玉體,是上帝專心製造的尤物,此等尤物,何輩能配?

可我不能再錯過她的良緣。甚至,我們都明智地減少了彼此的通信,惟恐那份感情暴風驟雨般襲擊了已經脆弱無比的情感世界。

又過了許多日子,我便接到了好友春曉的電話,知道了我的表姐——夏琪已經做了他人的新娘。春曉沒有提起那個男孩兒的點滴情況,隻告訴我說,在他們新婚燕爾的那一天,世界被雨籠罩了……哦,世界上我最愛的女孩兒嫁人了!當我坐在海港的這間小屋裏,心境被大海的狂濤攪亂了的時候,有雨悄然落下來,落下來……叫聲哥哥

◆文/佚名

去西藏前,父親將我打好的三大包行李拆開,很認真地重新收拾一遍,然後筋疲力盡地癱在沙發上。我注意到,父親沒有去擦他那一腦門子的汗水,隻是凝神地盯著我的行李,流露出對女兒的不盡擔憂,那目光使我的心隱隱作痛。

為了緩和一下氣氛,母親開玩笑說:“養個女兒真麻煩,還是兒子爽快,說走第二天就自己打上背包走了,一點兒都不用我們操心。”

母親說的是我哥哥。他比我早一年從軍校畢業,早一年去了西藏,記得我哥哥臨走的那天,我因在軍校上課不能去送他。聽母親講,哥哥隻回家住了一夜,第二天將洗漱用具往軍用挎包裏一塞,就很幹脆地走了。父母很滿意,仿佛第一次從兒子身上看到自己當年參軍離家時的影子。

不久,有信和照片從西藏來。照片是哥哥那批赴藏的四十名學員剛下飛機時照的。哥哥特意注明這個機場的地名:貢嘎。背景是那隻送他們去實現美好理想的“銀燕”。女學員以隊列訓練的正規姿勢蹲成兩排,男學員則很瀟灑地將兩條胳膊那麼一抱。我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我哥哥身上,覺得他是照片上所有人中最灑脫的一個,甚至我還認為其他男學員的那副姿勢全是模仿他的。

這之後,我便每隔一星期收到他用漂亮的隸書寫來的航空信。每一封信都是一篇抒情散文——碧如洗的藍天,還有豪放高歌的人……當然,更有照片為證,每一張照片都是一頁精美的明信片,是完全可以上風景掛曆的那種。但比這些更為精彩的還是我哥哥的單人照片。我拿著照片,看著這個與我從小依傍的人,突然間感到他卻原來正是我應該崇拜的偶像。這不僅僅是我個人的感覺,連我的一些同學也這麼認為。她們傳看他的照片,她們聽我讀他信中的某些段落,不說一聲“你哥哥真是太棒了”我是決不甘心收場的。當然我也很希望我哥哥能聽到這句話,聽到後紅著臉露出他的那顆小虎牙。

其實,在哥哥去西藏之前我是並不崇拜我哥哥的,我也沒有叫過他一聲哥哥。

哥哥隻比我大1歲零5個月,從小生得白嫩細膩,舉止溫文爾雅。他使用剪刀,定像女孩兒家那樣翹起一根“蘭花指”;他講究整潔,任何人不敢隨便搬弄他的東西。有一次我奶奶去保育院看他,在他床上坐了一會兒,臨走時剛一起身他就急著整理床鋪。然而,在我們這個家庭裏的所有大人都不認為這些是缺點,反而加倍寵他。

最奇怪的是,很多人總認為我是他的姐姐。時常聽見有如對我悶悶一棍地問話:“你弟弟呢?”他當然也有如此相同尷尬,所以,他是極想讓我叫他“哥哥”的,然而,我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