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飛天而來(3 / 3)

“太可怕了!那簡直就不是人。我肯定是遇見鬼了。”周誌炳答非所問。

夏山虎遲疑了一下,終於明白其實剛才如果自己和那人交上了手,其實根本也不是她的對手。便道:“先回去吧。回去再說。”話音剛落,就看見張開口跑了過來。

三人個帶著張開口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張萬富的府上。張萬富的府裏,這時候正鬧翻了天。

張萬富是南京城裏有數的富豪,平時養著不少護院的武師和家丁,沒有想到,會被一個飛天如入無人之境的鬧了個天翻地覆,幾十人也沒有把她給截住,甚至連在張萬富府上做客的龍虎鏢局的幾位鏢頭追了半天,也鬧了個灰頭土臉。把個張萬富氣得在房中大罵:“飯桶!飯桶!都他媽的是飯桶!”

忙了半天的武師和家丁沒有聽到一句好話,反而被罵了狗血噴頭,臉上自然都很難看,可是這麼多的人沒有把一個女飛賊拿下,確實也是件很丟臉的事。

便是夏山虎他們幾個,也自覺沒有麵子。悻悻地回到了張府,夏山虎顧不上和護院的武師研究賊情,自顧自回到了房中。龍虎鏢局的人是臨時在張萬富府上借住一宿,護院追敵本來不是他們的任務,剛才要逞一時之雄,乘勢追了下去,卻刹興而回。夏山虎滿臉晦氣地回來,誰也不敢和他講話。周誌炳和柯大興本來是睡在夏山虎隔壁的房間,這時候卻跟了進來。周誌炳就這樣穿著那件被劃成了一根根布條條的衣服,顧不上回房換衣服。

張開口剛才隻是受了點驚嚇,他一回到家,就緩過神來了。他見師傅和龍虎鏢局的人都是沒精打采的,便來找護院武師楊儀凱。

夏山虎一進屋,便走近燈光,拿出剛才對方當作暗器扔過來的紙條,打開一看,隻見紙條上寫著這麼幾行娟秀的字跡:“你們龍虎鏢局是追不上我的。其實,就算你們追上了,也不是我的對手。何苦呢?”

夏山虎氣得臉都歪了。

柯大興和周誌炳相繼看過紙條,默然無語。對方不但知道了他們龍虎鏢局的幾個人昨晚住進了張萬富的府上,更料定了他們幾個會追下去,所以才會預先寫好紙條,難道這個人稱“飛天”的女飛賊,和他們龍虎鏢局有仇?

這應該不可能吧?龍虎鏢局雖然鏢走四方,可是畢竟很少來江南一帶,鏢局的客戶主要在北方。而這個飛天,聽說足跡從沒有越過長江北岸。至今為止,雙方其實根本沒有過節。難道這個人不是飛天?而是龍虎鏢局的夙仇?可那人如果是龍虎鏢局的夙仇,對方就不會如此戲弄柯大興和周誌炳了,而是應該讓他們倆流血才是啊,也不會放過夏山虎不理。剛才他們三個人追趕了好久,遺憾的是那人用黑布蒙著臉,所以沒有看清那人的臉,甚至連那人是男是女都沒有看清,隻知道那人身材不是很高,比較瘦削。可是,江湖上輕功好的人,大部分都長得比較瘦削。所以,僅憑這一點,無法判斷對方是誰。

如果不是飛天,那麼又會是誰?為什麼要如此戲弄他們?

正是百思不得其解。

夏山虎這時候才聽到柯大興和周誌炳說起了剛才二個人遇敵的經過,有點不信地問:“難道這個飛賊把我引到了前麵,又返回來對付你們二個?以她的輕功,要說也不是不可能,可她的武功難道也有這麼超絕?江湖上武功這麼高超的人,算也算得出,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麼一個人。剛才我看見她飛身出牆,人在空中,刹那間居然使了四大門派的不同四招,一招是峨眉派的‘金針渡劫’,一招是華山派的‘風卷落葉’,還有二招,好象是天山派和昆侖派的武功。當今之世,能夠通曉這四派武功精華的人可以說絕對沒有。”

柯大興歎了口氣,心有餘悸地說:“如果不是自己親身經曆過,我也不信。可那人確實是用她的劍尖點了我的穴道。那人的劍招出手之快,根本不容我有招架的餘地。至於她的劍法,要說起來,倒有點像是峨眉派的。江湖之上能用劍尖點人穴道的人,屈指算來,不會超過五個人,可沒有一個是女的。何況她的年紀這麼輕?簡直無法想象。”說起那人的出手之快,周誌炳亦有同感。隻是周誌炳覺得,那人的劍法要說更像是華山派的才對,不過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怕被柯大興誤解。

夏山虎隻是奇怪,江湖上傳說的飛天,好象並沒有這麼高超的武功,而且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飛天是使劍的高手。另外,那個人對著柯大興和周誌炳顯示了高超的武功,卻沒有來找夏山虎的麻煩。以那人的武功,要找夏山虎的麻煩,也是綽綽有餘。

張萬富府上的首席護院武師楊儀凱帶著張開口敲門走了進來。剛才張開口去找他,問起了他關於飛賊的情況。楊儀凱所知有限,便來找夏山虎交流情報。楊儀凱武功不是很高,卻是青龍幫中的一個壇主,龍虎鏢局因為經常給張萬富走鏢,又和張府有親戚關係,常來常往,所以,楊儀凱和龍虎鏢局的人比較熟悉。他對夏山虎等人的武功著實佩服,頗有接納。他一進來,沒有詢問龍虎鏢局的追敵經過,隻是通報了一些關於飛賊的情況。

“夏總鏢頭剛才一定是在生氣吧?為什麼飛賊闖進了我們張府,護院的這許多武師卻不出來追敵?卻讓夏總鏢頭替我等辛苦。其實這是有原因的。說起來,今天這個飛賊,剛闖進來的時候,我也隻當她是普通的飛賊而已。可是,當我等在遠處看到那個飛賊借著飛上牆頭之際,一口氣使出了四招天山、峨眉、昆侖、華山四大門派的看家絕技之後,就知道了,即使我們傾巢而出,也擋不住這人的隨便一擊。當然,食君之祿,分君之憂,論理,我等也不應該讓龍虎鏢局替我們追敵。隻是這個飛賊,如果真的是飛天其人,那麼,就有了諸多的不合理處。”

楊儀凱說到這裏,頓了一頓,看著夏山虎等人的反應。

也許是那句“有著諸多的不合理處”的話起了作用,夏山虎等人都在等著楊儀凱說下去。

“要說飛天其人,雖然說是至今沒有一個人看到過她的廬山真麵目,但還是有幾點臭規矩為江湖上所熟知。第一,飛天這個飛賊,聽說是個女的,專偷珠寶銀子,可是,她是從來不在一個地方偷第二次的。問題是,我們東家今天卻是被偷了第二次了。第二,飛天其人雖然說輕功一流,但其它的武功其實平常,上次她來我們這裏偷東西的時候,許多兄弟親眼看見,亦和她有過交手。但今天這個飛賊,光憑著她那一口氣使出來的天山、峨眉、昆侖、華山派的四大絕招,就知道了她不可能是一個普通的飛賊。江湖上武功這樣高的飛賊從來沒有聽說過。本幫的二個兄弟,在她手下一招也沒接住。但她今天來的目的,卻和前一次一樣,隻拿走了大奶奶房裏的珠寶和帳房裏的一千兩銀子。換句話說,飛天還是飛天其人,但卻不是一樣的飛天了。像這個一個武功高超的飛賊,難道會為了區區千把兩銀子來鬧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話說起來也許難以相信,但卻是事實,是飛天!卻不是同一個飛天!”楊儀凱斬釘截鐵地說。

“難道飛天還有二個人?”夏山虎感到難以置信,“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