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入神州(2 / 3)

“嘭。”

巨響過後,元和皇的軀體成了宇宙中的幾粒灰塵。

隨著元和皇遺體的消逝,殿中未發一言的太邪胤屈下單膝!

隨後,天霄寶殿外的萬千兵士紛紛單膝落地,禮敬曾經屬於天界,屬於太霄雲庭的傳奇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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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霄。元和本紀》書:“元和十六年,太邪者胤,侍帝以首座。野於朝,敗帝於天霄。帝護裔族出太霄,斷建木以阻追擊。後,自斃於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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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昏,天機山的夜色總是無比寂寥。

山腳,燈火闌珊處,便是當世百派魁首天機門。五百年前,天機門祖師天機子,在天機山大敗當時讓萬教忌憚的狂魔。之後創立了天機門,故而天機門成為了百派魁首,正道支柱。庭閣內隱約有誦詠和揮劍之聲傳出。想必是天機門人正在練功。

山腰植被稀少,飛禽走獸更是難見。每晚隻是月光與風聲交和著。

山巔一片死寂,這裏是天機門,乃至全天下的禁地。

山頂石洞深處,五把神兵熾芒正盛,列以五行之勢懸於洞內。中央盤坐著一名老者,枯朽的衣履顯示了他在洞內已經過了長久光景。白色光芒緊緊束縛著老者。

石洞不遠處有一巨木直聳雲霄。此木便是神州大陸相連太霄雲庭之梯,“建木”。天機山地勢險惡,古來為邪派實力盤踞之地。後來更出現一名曠世惡首。世人避天機山唯恐不及,自天機門首代掌門人天機子於天機山與惡首大戰之後,便在天機山建立門戶,更將天機山巔列為天機門禁地。以致,建木之謎世人多不知曉。

緣著建木直下,元天縱五人便來到了天機山山巔。

五人剛剛落定,建木便開始坍塌。坍塌之勢排山倒海,整座天機山也為之震動。五人慌忙避開。

山頂石洞因為震動的緣故,上方不時有石塊落下,而石塊不偏不倚恰好砸中懸於空中的神兵。熾盛的光芒霎時黯淡,束縛老者的白色光圈頓時變得微弱。中間的老者雙眼暮然張開,眼中露出凶芒,儼然一副睥睨生殺之姿。

老者驟然凝氣,枯朽的衣衫無風自鼓。

“喝”。

沉嗬一聲。周身真氣爆衝而出。五柄神器應聲衝破石壁阻擋,化作五點白芒,如流星飛瀉般飛向八方。

異變驚動了元天縱五人,五人便朝著發出聲響的方向尋覓過來。

石洞洞口滕曼叢生,幾乎將洞口完全掩蓋。不仔細尋找倒是很難發現洞口所在。鬱鬱的青苔滿布洞門附近的山石。借著月色,依稀可以看見滕曼之下兩行大字分列在洞口兩側。

“百載興衰歸塵土,何甘天命!一世情仇付忘川,誰主浮沉?”

五人或有所感的看著字,不禁同時唏噓一聲。元天縱想到了曾經的家,現在應該是故國新主了吧。可悲的是,新主不是天,而是曾經的臣。

想到這裏,一股辛酸之意湧上心頭。元天縱咬了咬嘴唇。他知道,身為太霄雲庭皇室後裔,堅強是必須要學會的。

五人信步向洞內走去。初入洞口,蛛網橫錯,滿是灰塵。看樣子應該是許久沒有人進來過了。

複行數十步,豁然開朗的洞內卻殘敗不堪,應該是剛才建木坍塌造成的。頂上還有五個大洞。剛才的五道白光應該是從此處射出。

但見洞內盤坐著一名老者,鬢發灰白鬆散,身上衣衫淩亂。枯瘦的身軀卻掩蓋不住那種傲世的狂姿。周遭真氣竄橫。顯然剛剛動過真氣,聲響便是應該由老者製造。

聽到腳步聲襲來,老者抬眼掃視過去。五人與老者目光交接,恍如九幽寒氣襲身,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底頓生徹骨寒意。

“五百年了,五百年沒有來過人了。”短短幾字從老者口中慢慢說出,仿佛如閻羅昭使,又似天帝禦令。夾雜著讓人顫抖的威嚴灌入五人耳中。

就在五人錯愕間,數十條人影如狂風般掠進洞中,各自緊握手中利劍,滿納真元,站在老者麵前。來人全部道者裝扮。赫然是巨響驚動了山腳的天機門門眾。

看到了洞內的景象,為首之人心中一驚,開口說到:“邪頭,破除封印宣示著你的生命已到盡頭。今日,龍玄道便要替天除惡。”說罷抬掌祭出寶劍,凝氣於劍身,作勢欲攻。身後數十人也紛紛提氣呼應。

四闋閣老看出情勢不妙,意欲離開。奈何天機門眾人將洞口死死堵住,或許是為了防止洞內的老者脫逃,卻也將他們的去路堵住。五人隻得往山洞的角落挪了挪。

掃視來人,老者眼中露出凶芒。冷冷的說“這個裝扮,讓我又記起殺人的感覺了,哼哼。”

“邪頭,納命來吧”。

“邪頭?那你們可知道邪頭的由來?”

不待眾人回答,老者緩緩閉目,猶自講述起來。聲音依舊威寒。淒迷的神色表達著他對往昔的眷顧。

“大約在五佰八拾年前,有一名叫風承影的年輕人。他與妻兒父母過著平凡卻又充實的生活,並且隻想過著妻賢子孝三世同堂的幸福時光。”

“然而,天不行道。一場瘟疫無情的肆虐了他的故鄉。他的妻子,兒女,父母,鄉親。在這場瘟疫中相繼死去。他萬分痛苦。想要自我了結,去追隨他的親人們一起趕赴黃泉。”

說到這裏,老者睜開雙眼,語氣略帶激昂的說到:“抓不住的東西,太多,太多了。”雙拳緊握,手骨咯咯作響。隨著他情緒的起伏,山洞竟也為之晃動。

而眼前的眾人似乎急欲知曉故事真相,一時也忘了眼下的事宜。

“他跑上懸崖,縱身跳下。離死亡近了,或許就對生命有了更多的感悟。”

“下墜的過程中,風承影突然感覺,這一世,歡樂也罷,痛苦也罷。終將在死後化為滄海一粟。如流星消逝般成為虛無。縱然英雄一世流芳千古。卻連自己都不記得自己。這一世經行又有何種意義。出生到底為了什麼,又為何要有死亡?永世的輪回便是永世的虛空。那是一種無可言喻的悲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