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個人神情肅穆的將虞庭震送來的幾封信函,拿在手裏,可是眼睛卻並沒有瞧著上麵。手指漸漸地收緊,將信函揉起褶皺,‘啪’的一聲,手掌重重的擊在案幾上,臉色陰沉的可怕。
派人細細的查了三天,可是一點線索也沒有查到,每每想到秋若言那含淚的眼眸,他的心就被揪的生疼!如果不是和她有所牽連,那麼就算是再棘手的事,也難不倒他。可是現在有人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她,還把她唯一的親人逼上絕路,真的是讓他太過難辦!他恨死了這種感覺,這種讓他快要抓狂的無力感,深深地包裹著他!
‘嘎吱’一聲,林安悄悄地推開殿門走了進來,遞上一封書函。皇帝看了他一眼,接過後便打開,臉上的神情兀自冰冷,眯著眸子狠狠地說道:“去丞相府。”林安見皇帝神情犀利,便跟著出來禦書房。
皇帝一路疾馳,怒氣衝衝地進了相府。秋維見皇帝含怒而來,倒是不慌不忙的應對。屏退了其他人,皇帝冷冽的問道:“你為什麼要認罪?”
秋維躬身一拜,沉聲道:“臣有罪。”
咻的上前一步,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衫,皇帝雙目赤紅的望著他,厲聲道:“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不相信朕嗎?”
秋維稍稍含笑,語氣堅定道:“皇上,是老臣辜負了你!請治臣的死罪吧!”皇帝瞳仁一縮,嘶吼道:“你真和雲西國的使臣勾結?!”將腦袋壓低,秋維隻是深深地鞠了一躬,點了點頭。
皇帝的墨瞳罩上一層冰霜,狠戾道:“你這樣做,有沒有想過言兒?”秋維渾身一僵,雙拳緊攥,卻還是沒有說話。
皇帝見他一臉的平靜,心中怒氣更甚,大吼道:“你要讓言兒怎麼麵對這一切?”緩了一下,皇帝黯然的說道:“你真的讓朕好失望!”說完便拂袖出了大廳。
秋維望著皇帝漸遠的身影,心中溢滿苦澀,卻又萬般無奈。
回到皇宮時,天色已經漸暗下來,看著四周昏黃的宮燈,厲傲竣覺得前所未有的壓力都向他襲來。秋維自己主動認罪,那麼就意味著他隻有死路一條。這個認知,讓他渾身微微一僵,想起那雙含淚的水瞳,他的心就被狠狠地勒緊,喘不過氣來。
然,皇帝才剛踏進禦書房的庭院中,便見地上跪滿了朝中重臣,黑壓壓的一片。眾人見皇帝到來,都匍匐在地,異口同聲:“請皇上殺了叛臣,以服民心。”眼神瞬間陰鷙,皇帝冷冽道:“你們這是在逼宮麼?”
眾人一陣緘默,隨後還是堅定地說道:“請皇上殺了叛臣,以服民心。”一掌重重的記在大樹上,樹幹微微晃動,樹梢發出沙沙聲,皇帝一一的撇著地上的眾人,一語不發的拂袖而去。皇帝剛剛出了庭院,樹幹便‘哢吱’一聲,應聲而裂。眾人皆是一驚,都直直的看著虞庭震,他確是麵無表情,誌在必得的看著皇帝消失的方向。
皇帝一個人慢慢的來到儀鑾殿,看著殿內搖曳的燭光,躊躇了半天還是邁了進去。輕輕的推開殿門,走到內殿,見秋若言正倚在軟墊內闔目。慢慢的走近她。眼神不自覺的望著她的小腹,雖然此時她的小腹依然平坦,但是將手掌敷在上麵,他還是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掌心下跳動的生命。
緩緩地睜開眼眸,秋若言見到來人,甜甜的笑了起來。健臂將她攬過,埋首在她的頸間,貪婪的吸取著屬於她的味道。秋若言也安靜的靠在他的懷裏,感受著他的氣息。
好久,厲傲竣才微微抬起頭,深深地望著她,低語:“言兒,你要相信朕,一定要相信朕!朕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秋若言懵懂的看著他,沒有深思他話中的深意,卻也是堅定地應道:“竣,我相信你!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壓低俊顏,厲傲竣的薄唇緊緊地敷上她的唇瓣,深深地吸允著。秋若言也圈上他的脖頸,熱切的回應著他,這個吻燃燒了彼此間所有的熱烈,讓兩人深陷其中,誰也不願意先放開對方。
直到感受到她的呼吸不暢,厲傲竣才萬分不舍得放開她,看著她紅潤的臉頰,薄唇也勾起了彎彎的弧度。
須臾,他掩飾好所有的情緒,溫柔的說道:“朕今晚有事要處理,可能要很晚,你先睡吧!”說完便要起身。柔荑緊緊地攥著他的大掌,秋若言柔柔的看著他,意識到自己死死地拉住他,心裏也猛地一顫。自己也不明白,為何今晚是如此眷戀他的溫暖。心底有一個強烈的聲音在叫嚷著,不想放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