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無意義(1 / 3)

chapter 17 目標何在

那邊曾黎靜已經帶著書畫小丫鬟走遠,而這邊蕭琉璃一臉興奮地抓著四叔在曾家小花園,基本上將蕭書貴這次思普之行的收獲,際遇,下一趟什麼時候出發,會在家待上多久這些事情落實清楚之後,終於是覺得自己嗓子眼已經開始冒煙了。看著四叔一副就知道會這樣的注視下,吐吐舌頭,接過穀雨小丫鬟遞上的清茶,一個勁就喝了三杯。

看到自己小姐難得顯露出來的小孩兒性,穀雨也是打心裏的開心。跟著蕭琉璃的這些年,見得最多的就是乖巧,逆來順受的樣子,終於到了後來也會為自己作打算了,可是穀雨總覺著不知道哪裏有些缺失。後來看到蕭家四爺回到大宅之後,蕭琉璃終於表現出與平時不一樣的樣子,像是一個普通的小孩,會哭,會笑,會撒嬌,原來這樣的人才是真實。

“好了,小琉璃,茶水喝多了,晚上不好入眠。”蕭書貴笑著,攔下蕭琉璃的茶杯。

蕭琉璃歪著頭想了下,然後又笑起來,起身坐到蕭書貴身邊:“若是琉璃睡不著,那能不能來找二叔秉燭夜談?”說著又睜著水杏大眼滿滿期待地看著蕭書貴。

蕭書貴卻是一臉微笑,搖搖頭,然後起身:“穀雨,牽上你家小姐,這天都黑了,可該回家休息去了。”

“要回去也行,但是得四叔送我回家。”蕭琉璃不用穀雨牽就自己跳起來,站到蕭書貴右側,將手從蕭書貴手腕中傳過去,小手勾在蕭書貴的手臂上,側著頭仰視蕭書貴,小臉上滿滿的都是央求:“好不好,好不好,四叔今天就和琉璃回家吧!”

“小丫頭。”蕭書貴說著用手指點點蕭琉璃的鼻尖,“我今天是陪著你二叔一塊過來的,總要和曾家老爺聊聊天,聽聽曲,怎能像你這般小孩兒一般,說走就走。”

“哦!那我待會和二叔,四叔一塊走。”蕭琉璃想想就退而求其次之,心想這下應該可以了吧!卻不想蕭書貴依舊投了反對票:“不行,你始終是的姑娘家,怎麼能夠這麼晚了還在外麵遊蕩。乖,四叔送你到曾家大門口……”

待眾人都走遠之後,小花園內的涼亭又變得安靜,隻剩氣死風的紅燈籠,白色的羅馬柱,圓石桌還有沒有人碰過的香酥米果子。

比蘇城裏大戶人家都獲邀到曾家看戲,自是熱鬧非凡;而半山間的玉皇閣這個時間點卻是一片寂靜,隻剩下禪房中微微有光傳出。阮子淼麵無表情地坐在玉皇閣偏廳的小會客廳裏,右手拖著查完,左手用碗蓋輕輕撥走茶末子,然後將蓋碗放到唇邊,小小地抿上一口,這才開口問道:“敢問小師傅,是從何處得到這香柱?”

被問話的是一名年齡略小的沙彌尼,聽到阮子淼這樣問,臉上略有遲疑,但還是記著二師父的話,於是就將今天遇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這天中午的時候,這個沙彌尼被二師父差遣到後山給山神爺爺送個名帖(本主拜佛的約定,要將這些上山俗人信息書在紅字帖上,然後用紅繩綁到山神廟前,以期山神爺爺保佑這些人莫在山上迷了路)。

遞了名帖之後,這沙彌尼回程途中就見一個乞丐樣的人蹲在一棵樹下刨東刨西的。這附近一片均在玉皇閣範下,因為地廣人稀,加之玉皇閣香火也較盛,經常有些乞丐瞄準空隙,從山後小路上來,看著供桌上的供果就拿走,有時急了甚至連供盤都還要順著去,所以閣裏的沙彌尼最是痛恨這些手腳不幹淨的人。饒這沙彌尼也是年輕,看到這茬,沒有多想就隻身一人過去。卻不想走得急,驚了那乞丐,隻見他回頭看了一眼沙彌尼,慌慌張張的抱著一個貌似黑色包袱的東西就跑遠了。

由於那乞丐動作過於鬼鬼祟祟,所以乞丐雖然已經離開,但是這沙彌尼還是好奇地走到那乞丐剛剛蹲著的地方,想要仔細看上一看。沒想這一看讓這沙彌尼更是火上澆油的氣憤:原來諒這些乞丐是食不果腹,拿些貢品填填肚子想也算是情有可原,但是今天這廝居然是拿了玉皇閣裏的香柱,拿了這些供奉佛爺的東西,真是大大的不敬。

沙彌尼蹲下拾起這落在地上的香柱細細一看,居然還是上好的紫竹裹香柱,玉皇閣裏自是沒有這樣的好貨色。細想這些天倒是有很多大家族上玉皇閣來進香,眼下這香柱莫不是這些大家族自家帶的香柱。若從這個方麵想來,那就是有大家族隨身的物件可能被盜了,這事情可大可小,大到是玉皇閣名譽受損,又正值各大家進香之際,若不處理好了,今後香客必然減少;小則玉皇閣管理不善,恐還要戴上監守自盜的帽子……此情況任之下去可還了得。於是沙彌尼被氣得一臉通紅拾了幾支餘下的香柱,這才匆匆回到偏殿,將香柱拿了給二師父看。

這二師父法號喚作靜言,是玉皇閣內專事接待各大家女眷的,所以拿到這沙彌尼送上來的香柱,也就約莫猜到些事情了。於是才一麵通知阮子淼,一麵一路領著這沙彌尼到了小會客廳。

聽著沙彌尼講完事情的經過,坐在首位的阮子淼依舊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一言不發,活像尊泥佛爺。立在身邊的靜言也不知這事情是要往哪個方向發展,於是先擺擺手,小聲吩咐了幾句,這事莫再說出去,怕是會影響玉皇閣的聲譽。那沙彌尼聽著越覺得是這話說的真切,於是點點頭,然後這才帶著門先離了會客廳。

阮子淼依舊坐在圈椅上,長時間沒有說一句話,隻斜眼冷冷地看著那放在長桌上的香柱,支支均勻,紫竹也是削得格外圓潤,可現在卻深深地裹了一層紅泥在上麵,生生就是毀了這一切。靜言在邊上待了好一會,也看不出半點起伏,於是心裏打著小鼓,詢問道:“二太太,你看這事讓貧尼這邊查了,再給您一個回複。”

終於,阮子淼長長地吸了一口氣,“二師父,這事就不煩您了,想是我們蕭家這邊人也住的有些分散,自是不好照看物件;如今這香柱是被泥土給汙了,定是不能在進獻給各位神明,想也是件不太讓人順心的事情,如您剛才和那沙彌尼所說一樣,這事就此結束,待會還請您親自找個穩妥的沙彌尼,將這附近地方給好生看看,若還有遺留香柱,一並夥著這幾支香柱給埋得遠些。”

聽著了事情與玉皇閣沒有扯上關係,靜言心中也就鬆下一口,忙忙將此事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