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父,若這沒有其他事情,子淼也要回房休息,明天可還是要麻煩師傅您幫著誦經。”阮子淼說著就從圈椅上起身,整整衣角。
“二太太。”靜言喚了一聲阮子淼,並往前走了幾步,和阮子淼隔得極近的,這才小聲的開口:“我倒是還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二奶奶。”
阮子淼聽得這話,眼珠子在眼眶裏飛快的轉了轉,很快就明白了靜言的意思,終於在嘴角邊上浮上一絲笑意。
“二師父,你說那事,我今天已經有所耳聞,也正想找二師父說說話,現在可不就是巧了嗎?我們婦道人家,雖說是常年都在深閨後院裏待著,但是誰沒有個要花錢使的時候,這帶過來易換的物件您隻管挑好的貨色收著,銀元方麵從來就不是個問題。”
靜言等了幾天要聽的也就是這句話,於是這心也就放到了肚子裏,安安穩穩,不急不躁了。
“那二太太,這佛爺……”
阮子淼心中雖是還有一絲不快,這靜言胃口倒是越來越大,倒是想越吃越多。但是絲毫不在麵上表現出來,依舊按著原來的調子對靜言說道:“這佛爺如此保佑我們,那定要加倍奉上香燭,也讓佛爺加倍保佑我們。”說著用眼睛瞟了一下靜言,隻見這人已經不禁地喜上眉梢,全然沒有半點出家人應該有的淡然樣子。
“不知道如此這般打點,靜言師傅還有是否覺得還有不妥的地方,您隻管提出來。”
“聽著二太太這樣說,靜言心中自是覺得萬分穩妥,日後必定好好侍奉佛爺,祈求庇護。”靜言說著還不忘雙手合十,小聲嘀咕了一句“阿彌陀佛。”
“如此就是最好不過了。”阮子淼說著就離了小會客廳。
都說深山藏古寺是件特別有意境的事情,但是在晚上獨自一個人走裏鬆柏遍植的小道上,涼風陣陣,樹蔭婆娑,就是一件讓人心情糟心的事情。
原來阮家是想讓兩個忠仆帶著香柱上山,然後再由阮子淼奉上,可不想這中間偏偏讓阮子鑫給跑出來了。想到這裏阮子淼心中又是一陣火大,所有的事情起因就是這香柱,而這導火索就是自己的二弟。
其實這香柱的事情一直是自己的意思,目的是以後能夠將阮家的米鋪搭上蕭家的馬幫。所以為了找到那裹香手藝人,自己就沒少費事心思,還是讓這靜言師傅搭的橋,才請出了這個手藝人。終於這香柱裹好了,自己當時還千叮嚀萬囑咐地說了不讓二弟送。可那天自己還是不可思議地看著阮子鑫帶著兩個下人出現在自己麵前,還好意思伸手就要三十個銀元,說是那匠人的手藝費。兩人為了這事在女牆邊上理論上了半天,結果白露小丫鬟那一聲驚呼,嚇到了阮子淼,阮子鑫就將自己手裏的錢袋子給搶了過去……明明已經吩咐他拿到錢袋就自行離開,結果阮子鑫這廝居然還有心思跑出來看蕭琉璃,生生讓自己跌了麵子。
至於這香柱為什麼會出現在玉皇閣後山,阮子淼捏著絲巾,心中也是有了幾個設想:或是就像麵上看到的被乞丐偷出的;或是被某人棄了;或是監守自盜……這件事一定要弄明白。
chapter 20 疾風佳人
夜晚的比蘇城靜得就像醒不了的夢一樣,這與白日的喧鬧的情境相差甚大,更有一番風味,就像是一名女子各時段有個時段不同的美,總是引得人們不斷的去了解,欣賞。但是現在馬背上的蕭琉璃卻顧不得這些,隻因為心中念著花千樹,一路馬不停蹄地策馬趕往曾家。
而曾家這邊戲台子剛剛撤下,各大家的車馬剛剛離去,所以朱雀大道上也略顯安靜。這樣一來這‘噠噠’的馬蹄聲也就顯得格外明顯。
曾公今天宴請個大家過宅一聚,為的就是拉攏人心,當然在這些大家族中更是希望和蕭家關係能夠更加親近一些,所以還特地請了孟老板卸妝之後,難得孟老板也不推辭,故幾人也聚了小桌閑聊了幾句。聰明人之間的交流不用旁敲側擊,顧左右而言他,所以到了點上,雙方也就約了他日再詳談。
‘噠噠’的馬蹄聲傳來的時候,正值曾公送蕭書華和蕭書貴出家門,聽到這急促的馬蹄聲,眾人的寒暄也就停下來,都轉身看著聲音傳過來的那個轉角。
蕭書貴雖站在人群中央,但是隱隱覺著這馬蹄聲聽著熟悉,於是就撥開前麵的曾家兄弟,隻身一人站到最前麵。
終於疾風一腳踏進了朱雀大道,馬背上白衣紅披風的少女就這樣闖入眾人眼中。
有些人的出現就是為了驚豔你的歲月,深深印在你心上,但是往往你要尋找的幸福,卻是那個能夠溫暖你的人才能給予。
蕭琉璃烏發翩翩,鵝蛋臉麵色紅潤,杏眼由於擔心花千樹微微有些水色,小嘴微微張開,紅色金絲絨的披風飛轉……還未到曾家門前就看到自己要找的二叔已經在大門前,於是臉上慌張的神色退去。脆生生地喚了聲‘籲’,這疾風就乖巧的慢下來,待馬停定之後,利落的跳下馬背,手裏拽著馬鞭就往已經驚呆了眾人方向走去。
蕭書貴站在人群最前麵,於是就先迎上去:“小琉璃,不是已經回去了嗎,這是怎麼了?”情急之下,一臉嚴肅的蕭琉璃也先不回答蕭書貴的話,僅是同蕭書貴點點頭,輕語一句“四叔,稍後再說。”,然後就直接走到站在曾家門口的眾人前,盈盈一拜,然後說道:“蕭家琉璃今天由於有事急找家中長輩,所以這才唐突了各位長輩!”
眾人聽著,心下也有了了然,也是明白若非情非得已,大家小姐斷不會如此。因為這比蘇城原本就是在茶馬古道驛城舊城的基礎上上發展起來的,城內一眾兒女原就是要會騎馬的,隻不過著大家族之禮形成之後,這本事倒也漸漸被各大家族給忘卻了,到是今天這蕭家二小姐一騎佳人形象,頗有上古遺風。所以與其說是唐突,倒不如是驚豔了眾人。
蕭琉璃不知眾人所想,心中隻是焦急家中的花千樹,所以看著眾人沒有不悅之色,就上前一步,走到蕭書華身邊,小聲說道:“二叔,琉璃有事和你說。”
蕭書華點點頭,就和蕭琉璃走到偏角,蕭琉璃這才小聲說道:“二叔,剛剛琉璃到花嬢嬢房中和嬢嬢閑聊,但是不知怎地,花嬢嬢突就渾身冰冷,發抖縮在床上,任琉璃怎樣呼喚,花嬢嬢就是無法回應琉璃。家中長輩皆不在,所以琉璃隻得安排了兩個小丫鬟守著,這才出來找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