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心千結(1 / 2)

人生在世,譬如朝露。一瞬何短,一息何長。生為苦旅,憂思甚矣。

謝瑾瑜睡得並不安穩,夜裏起風吹過屋外蓊鬱的樹林嗚嗚咽咽,折磨著謝瑾瑜的神經,天未大亮,謝瑾瑜已披衣坐起,仔細聽來外麵似乎有簫聲傳來,她推門而出,驚動了睡在外屋的月裳。月裳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說:“小姐可是要起榻?”謝瑾瑜看著她眼睛也睜不開的樣子,溫聲道:“無事,我出去走走,你繼續睡吧。”,走幾步又問:“咱們旁邊的院子住的是誰?”月裳想了想,“昨日好似看見蕭世子的侍衛在外把守。”謝瑾瑜腳步頓了頓,“嗯,我知道了。”

一道黑影飛身進了蕭熠的院子,向那個一身月牙白錦袍的少年單膝跪倒在地,“十五幸不辱命。”簫聲戛然而止,舉世無雙的公子微微一笑道:“她來了。”

謝瑾瑜漫無邊際地走著,腳下卻還是不受控製地來到了旁邊的院子,望著院子外牆上的花藤怔怔出神。她覺得當年的事蕭熠肯定知道些什麼,可是他願不願意告訴他呢?畢竟這牽扯到皇室和他的家族,甚至還有更多的人,這些,他會告訴她麼?門被推開,月牙白的身影一晃而過,一隻手輕輕搭在謝瑾瑜肩上,謝瑾瑜的呼聲就要衝口而出,另一隻微涼的手及時捂住了她的嘴,溫熱柔軟的唇瓣擦過溫度偏低的掌心,蕭熠動聽的笑聲從身後傳來,“我的侍衛說院外有隻呆鵝站著不動,沒想到原來是阿瑜。”謝瑾瑜有些費勁地側過頭去瞪他,這家夥怎麼老喜歡捉弄她,不過仔細想想,蕭熠才十八歲,比自己其實還小五歲,這在現代正是最有青春活力的年紀,於是謝瑾瑜很大度地原諒了他。她扭動著身子示意蕭熠鬆開手,蕭熠再次報以一笑,謝瑾瑜覺得這家夥一定是仗著自己的好皮囊在迷惑別人,很不幸,她被迷惑了。當謝瑾瑜被拽著進了蕭熠的院子,她方才醒悟自己本來隻是出來走走,可這走著走著走到蕭世子院子裏怎麼也說不過去吧,尤其是她還有婚約在身,雖然她不在乎,可丞相府大大小小幾十口人也會讓她不好過的,果然是紅顏禍水啊,謝瑾瑜一臉沮喪,覺得自己一定是昨晚沒睡好才這麼容易被美色誘惑。

謝瑾瑜正猶豫著要不要見個禮,畢竟這人是蕭世子,還是要保持距離的,一抬頭麵前已被擺上了一盞茶,“阿瑜既然來了,就坐坐吧,正好我也悶得慌。”謝瑾瑜覺得機會來了,正要起身行禮,蕭熠卻似洞穿她心思一般悠然道:“我與阿瑜之間,就不必見外了吧。”謝瑾瑜覺得自己的臉色一定十分精彩,她連忙轉移話題,“不知這是什麼茶,聞著格外的香。”蕭熠執起茶盞抿了一口,道:“阿瑜不妨嚐嚐看。”謝瑾瑜好奇地嚐了一口,頓時滿口清香無限,還有淡淡的竹葉香氣,溫醇而甘冽,“這與風月閣的瓏翠茶很像,但是味道又比它獨特。”謝瑾瑜評價道,“似乎有一點像酒。”確實,這裏頭像是有現代的竹葉青,可是卻基本嚐不出酒味,隻有竹子的清香被放大。蕭熠讚許地點點頭:“阿瑜真是聰明,這確實不是一般的茶水,是我嚐了風月閣的瓏翠茶後改良過的。”一轉眼謝瑾瑜的杯子已經見底,她的麵龐染上了一絲酡紅,笑容十分得意,像一隻小狐狸,“我的口味可是很刁的。”蕭熠看著麵前雙眼迷離的女子,輕輕地笑出了聲,“阿瑜,還有一點你沒說對,這不是像酒,而是確實沏了一壇陳釀,隻是做工了得,掩去了酒香罷了。”謝瑾瑜明顯有了醉意,她嘟起了唇,未施脂粉的雙頰泛著漂亮的粉紅,一雙大眼水汪汪的,似含著無限委屈,“蕭熠,你幹嘛欺負我,你知道我酒量很淺的。”蕭熠拿走謝瑾瑜麵前的杯子,有些無奈的搖搖頭,他還真不知道這丫頭酒量如此小,酒品似乎也不怎麼好,他歎了口氣,雖然開始就打定主意要灌醉她,不過現在這副樣子,好像真的是自己欺負了她。左右侍衛上前要攙起謝瑾瑜,蕭熠一揮衣袖,淡淡地說:“我來。”侍衛有些驚訝,但還是恭敬地退下了。蕭熠俯身抱起謝瑾瑜,懷裏的人兒揪著他的衣襟不鬆手,“你們都不是好人,為什麼我就要這麼辛苦,我連自己的爹是,唔……”同樣帶著好聞的竹葉香氣的唇瓣覆上了喋喋不休的小嘴,謝瑾瑜的眼神卻突然清明了幾分。她方才確實是醉了,但還沒有失去理智,甚至說她有些故意地要說出這些話想要看看蕭熠的反應,但她萬萬沒有想到蕭熠竟然用了……用了這種方法來堵住她的嘴,溫熱的呼吸掠過謝瑾瑜的臉頰,蕭熠擦著她敏感的耳垂道:“這次,我且相信你是醉了。”謝瑾瑜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心裏卻是委屈,眼裏的水光更甚,蕭熠歎了口氣,“醉也醉的這麼清醒就罷了,這副樣子卻還偏要勾人。”謝瑾瑜渾身一僵,將臉埋在蕭熠的胸口,再也不敢看那雙含著笑意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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