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陳懿驊一臉驚訝望著老人,問道:“這個人也在這附近,在哪兒?”說著,他四下張望,尋找那個老人口中即將與林浠怡合葬的人。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咯!”
尋找了半天,整個公墓地隻有他們兩個人,陳懿驊這才恍然大悟,他所指不就是自己?
老人詭異的眼神望著自己,說出的話也是在詛咒自己早死,而且,死後還要和眼前這個素不相識,早已死去了兩年的陌生人合葬。
陳懿驊越想越生氣,手上的青筋暴出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正準備向老人擊去。也就在這時,陳懿驊卻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後麵傳來。
陳懿驊穩住身形,回身一望,隻見三、四個身著白色衣服的年輕醫生在一個年長的醫生的帶領下,正疾步向自己奔來。
也就在陳懿驊回身的同時,老人也看到了那五個醫生。當他看到醫生正朝這邊奔來的時候,他的麵色忽然一變,變的驚恐起來,竟然丟下手中的鑿子撒腿就跑,跑得更是十分的急促竟然無拌自倒,在地上奮力的掙紮著想要爬起來。
“在那兒……”帶頭的醫生喊道,身後的四個醫生更是加快了腳步,不消片刻就捉住了倒在地上仍在掙紮的老人,將老人架了起來,從陳懿驊身邊走了過去。
老人被架起來的時候驚恐般大叫著:“放開我!放開我!”同時,老人身體極力的反抗著、掙紮著,想從四個醫生手中掙紮開來。
隻是,他那瘦小的身子又怎麼可能從幾個大男人手中掙紮開來呢?
不過,說也奇怪,老人在被這四個醫生架到陳懿驊身邊的時候,他停止了吼叫和掙紮。陰森、詭異的目光投向陳懿驊,冷冷地說了一句:“你是逃脫不了宿命的,一切即將開始,即將開始……”說完,他又陰冷的大笑著被架著走開了去。
聽到老人的話後,陳懿驊被氣得咬牙切齒的。這時,帶頭的醫生走到了他身邊,微微一笑:“你又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呢?”
陳懿驊一臉茫然的望著醫生,問:“他……”
醫生臉上的笑容更加歡顏了:“他是趁我們精神病院看守鬆懈的時候逃跑出來的,我們找了他許久,今天才發現他的蹤跡,沒想到他居然做出這麼缺德的事,鑿起別人的墓來。”說到這裏,醫生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臉上神色逐漸暗淡下來,歎了口氣後搖著頭離開了。
陳懿驊怔怔的看著逐漸遠去了的老人的身影,更覺得自己好笑,居然和一個精神病人生氣,值得嗎?
陳懿驊在那裏呆立了許久,看著幾人的身影消失在山下,他這才回過神來,轉身望著林浠怡的墓碑,隻見好好地一塊墓碑卻被鑿刻得七鑿八亂的。與林浠怡遺像上麵的美麗簡直是格格不入,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陳懿驊實在不忍心再看下去,長長的歎了口氣,大搖其頭正準備離去。可是,也不知是何時,原本晴朗的天空在瞬間被一團極大的黑雲所侵占。
黑雲全部侵占了公墓地上方的天空後,豆子般大的雨點就在頃刻間灑下,打在陳懿驊的身上,陳懿驊隻覺得如冰雹打在自己身上一般,疼痛不已。
這種痛苦直入心脈,痛得陳懿驊忍受不住,他加快了腳步向山下走去,卻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的異樣。
隻見林浠怡的墓前,雨點雖然落下卻並沒有著地,而是停留在了半空中,漸漸地形成了一個水人,水人的目光冷冷的看著陳懿驊的身影漸漸遠去,直到陳懿驊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它的視線裏,水人才化成一灘水,重重的灑落在地。
陳懿驊走出了公墓地,可他也就在走出公墓地的同時,他這才發現,公墓地外麵晴空萬裏,再轉身一望公墓地裏麵仍然下著滂沱大雨。
這是什麼鬼天氣?自己長這麼大都沒有遇到過。
陳懿驊在心裏犯著嘀咕,來到自己的車旁,開了門鑽了進去。不多久,車子的引擎咆哮了幾聲便向前市區開去。
幾個小時後,陳懿驊駕著車進入了市區。他的家是山頂上的靖蒂別苑,市區卻在山下。現在才是下午兩點鍾左右,他又不想這麼早回去。
一如往常,他駕著車來到了一家酒吧麵前,找到了一個好位子停了車,走進了這家酒吧。
這家酒吧名叫“遺忘”,酒吧的老板是三個年輕人,皆是陳懿驊朋友之一。自然,陳懿驊也是這家酒吧的老熟客了。
陳懿驊走進了這家酒吧後,徑直的來到酒吧的櫃台前找了一個好位子坐了下來。
還沒等他叫酒,櫃台後一個少女走了過來,她留著一頭長發,容貌靚麗,麵帶著微笑,問:“怎麼樣,今天要不要換別的酒啊!”
“不用了,還是老樣子!”
好吧!就依你。”櫃台後的少女無奈的說。
說完,她就遞給了陳懿驊幾杯各式各樣的酒和一個調酒器。陳懿驊接過酒和調酒器,將這幾杯酒均勻的倒入調酒器中,又加入了少許的冰塊,微微的搖動調酒器,動作熟練之極就如同專業的調酒師一般。
酒調好了,陳懿驊拿到自己鼻前一掃而過,酒的清香讓陳懿驊感到如癡如醉,這酒仿佛就像天上的瓊漿玉液一般,香醇無比,尚未入口就先聞其香起來。
隨後,他輕輕的允了一口,甘甜入腹、冰冷清涼,涼意隨即徑走全身。陳懿驊頓時覺得自己全身輕鬆無比,所有的疲勞在頃刻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懿驊長舒一口氣:“還是這酒喝的讓人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