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羈絆(2 / 2)

旦願你們都安好。”

淚如雨下,我靠在床邊,又一次想起奶奶曾對我說過的話。還記得,她對我說起我的身世,我一言不發,但她已經滿麵淚痕,於是她抱著我的頭,痛哭起來。或許該哭的人是我,又亦或不是這樣的,而那時的我,隻剩憤懣。

說起來,這些事或許是我想也不敢想的事,因為我覺得它們離我太遠。遠得令我發慌,也並不記得,這些事,就發生在我的身邊,亦是自己的身上。

提起這些事,我隻是覺得太過荒唐,當奶奶告訴起我這些事,我隻把自己當作聽眾,而事後想起時,才猛然發覺,那故事中的主角,是我,是我,原來是這樣的。

那是一年夏天。我母親陳淩與父親紀念相識在一家酒吧。那時母親陳淩是酒吧吧台,長得平凡,不引人注目。父親常去那家酒吧,實際是為了與別人交手毒品。母親也並非是一個平凡女子,她也是一個隱君子,一個月的工資都拿來買毒品,以至於麵黃肌瘦,甚是骨頭的輪廓都清晰可見。母親與父親認識也是因為毒品,毒品成就了他們,但也成就了他們之後要麵對的生活。

母親與父親就這樣在一起了,起初,奶奶並不滿意於這份親事,生怕兩個人都迷戀毒品,無法自拔。但他們都下定決心,要將毒品戒掉,過上正常人的日子。是的,他們都做到了,但並不是徹底的。三年之後,他們開始考慮生個孩子。不久後,母親懷上了我。

母親是一個經不起誘惑的人。為了要安心養胎,母親辭去了吧台的工作,就在去辭職的那一天,她意外又染上了毒。大概是她覺得愧疚於紀念,於是把這件事放在心裏,決定不再去碰毒品。是的,她是這麼想的。但實際不然,毒癮發作時,正趕上父親出差。

那夜,她咬著被子,全身顫抖,在黑暗中慘叫著,嘶喊著。這樣的一夜終於過去了,但當她想起以後要麵對這麼多個夜晚,她怕了……於是再次出了門,去了那家酒吧,買了白粉,回到家中。終於,十個月之後,陳淩順利產下一名女兒,但這名女嬰並不如同正常人那樣,她無法擁有行走的能力。原因在於陳淩在孕育期間吸了毒,導致女兒營養不良。經過幾日的心裏鬥爭,陳淩決定再三,還是把那件事告知於紀念,紀念撫著女兒的頭,裝作沒聽到一般,對陳淩說,她叫紀默年吧,默年,默年……

陳淩點點頭。對不起。她用很小的聲音說著這般話。

父親並未責備母親,並決心再一次幫妻子戒去毒癮,一家人再好好的過日子。他辭去了工作,日夜待在家中,陪伴在母親的身邊。但看著母親發作時疼痛難忍的樣子,心裏發酸的他終於向毒品投降,自己也去了酒吧,買了後,帶回家中。這些大概都是注定了的吧。

之後兩人一同陷入生活的窘境。父親在一次次毒品交易中,發現賣毒品相當賺錢,於是他開始與一些同自己一樣的朋友籌劃著些什麼。剛開始時,一切都很順利,母親從上頭拿來的粉,父親兌了水,然後再分為幾包,之後再轉手,在這樣的過程裏,父親與母親獲取到暴利,日子一天比一天好過起來……

但在這樣舒坦的日子下麵,隱藏著令他們都從未想到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