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聽完這句,婉然方才冷笑一聲:“好大的口氣,聽你這般說,雅風教訓不得你,吟香奈何不得你,就是不知,你的正經主子,我這大姑娘可治的了你?”

香玲給噎的無聲,隻一臉的不以為然,深深的刻著不服的表情,雅風看這勁頭也料想著姑娘這是真生氣了,喝道:“還不去把大廚房的阿膠端來給姑娘服下,耽誤了姑娘的身子你們可吃罪的起?”

兩個小丫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見香玲一臉的不以為然,顯然是雅風說的不起作用,便有樣學樣的埋頭看著地下,一聲不吭也不挪步子,雅風氣不過,啐了一句:“也罷也罷,吩咐狗還不如自己走,咱們這聽雨軒倒是養了三位祖宗,我親自去給大姑娘端去,隻別哪天做事做的過了怕是沒人保得住你們”。說完便滿臉憤恨的出去了。

婉然看到如今這份上,倒真沒想到自己一個嫡親大小姐的身份竟連幾個三等丫鬟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冷聲說道:“出去,你們三個,辦事不力,每人在角門上跪半個時辰,吟香看著她們,若是再偷懶耍心眼,不必稟報,你代我處置就是了”。

那三個小丫鬟哪曾想到大姑娘竟是要罰她們,以往她們也不是沒做過這等事,可大姑娘怕惹事兒並不曾鬧將開來,這才養的她們的膽子一天比一天大,今日竟是要拿她們開刀嗎?

香玲本想辯駁幾句,隻一抬頭便瞧見婉然那冰冷入骨的眼神,嚇得一洌,一旁的吟香亦是滿臉莫測,咬了咬牙便應了罰,隻出門時還聽見裏間傳來婉然一字一句的警告:“記住,主是主,仆是仆,若是逾越了本分,就是自找罪受”。

剛好這時雅風進來,在門口時瞧見香玲等人一臉的咬牙切齒恰巧又聽見自家姑娘說的這話,將那阿膠放在茶幾上後,一臉擔憂的問:“姑娘,香玲等人雖說造次了,可我們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夫人會不會、、、?”

婉然給了個安心的眼神,輕聲說道:“放心,我已不再是從前的林婉然了,以後,我在也不會任人欺辱”。那一字字的話語從婉然口中說出,帶著無比的決心,卻莫名的讓雅風心安。

也好,雅風心想著,要不是怕給姑娘惹麻煩,自己早就收拾那幾個丫頭片子了,免得天天給自家姑娘添堵。

休養了五日,眼下老太太和張氏的院子雖未傳出什麼風言風語來,但既然身子便利了,便不能給人抓著把柄,是時候盡盡孝心,請安去了。一大早的,婉然就在吟香和雅風的伺候下穿衣梳妝,畢竟自己是這家中最大的姑娘,已經不能再像婉怡那般隨意裝扮了,自己的談吐打扮直接關係著府中的臉麵,既要合時宜還要端莊得體。吟香在首飾盒中挑揀了半天,方才拿出了一對兒八寶珊瑚攥珠簪別在發髻兩邊,又拿出了一支碧玉七寶玲瓏簪固在發上,將兩邊的發絲撫好之後又用朱紅色的絲帶輕巧的將發絲盤起,額前留著些許劉海,發尾披落在肩頭,俏皮而不失端莊,正適合姑娘這年紀。隻可惜,姑娘能用的發飾太少了,就連夫人親生的二姑娘都比嫡親的大姑娘來的體麵。

洗漱完畢,吟香本想隨著大姑娘去老太太和夫人那兒請安,不想姑娘竟留了她看著院子裏這幾個不安分的,倒帶了雅風去,臨走時,吟香千叮嚀萬囑咐的教著雅風,就連打發下人的荷包都置辦妥當方才放了雅風出去,也好,是時候讓雅風跟著曆練曆練了,聽雨軒能用的人,太少了。

隻婉然和雅風走至太鏡湖時,碰到了妹妹林婉怡,其實這也不是碰巧,婉然早已算好二人會碰上的,這回,還要請自己這位親妹妹幫點小忙呢。

“姐姐身子剛好,怎的起來吹風?”一襲沙綠白花裙的林婉怡急忙走向婉然,今日的她穿這一身衣裳,配上頭上飄舞的絲帶和幾朵珠花,倒顯得異常有活力,加上她性子活潑討喜,竟是說不出的討人喜歡。

“妹妹,這幾日我已覺身子輕便多了,便想著過來請老太太和夫人安,畢竟我是家中嫡長女,禮不可廢,萬不可被人抓住這點錯處”。婉然牽著林婉怡的小手向前走去,一大一小兩抹身影倒是異常溫馨。

“姐姐,你病後初愈就這麼勞心勞神,掛念著這些小處上的事兒。隻可惜妹妹有心幫姐姐分憂,卻人微言輕,還要讓姐姐一個人扛”說著林婉怡的眼圈便紅了起來。

“好妹妹,莫要傷心,誰說你人微言輕,姐姐這會兒子還要靠你力挽狂瀾幫襯一把呢,你過來、、”婉然在林婉怡耳旁嘀咕了一會兒,如此之般之後,隻見林婉怡滿是堅定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