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馬路,書奴長長了噓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我隻是在罵我自己。”罵自己什麼呢?她也不知道。總之,她覺得自己最近心煩意亂。她知道這種慌亂的現象與秦韓陽的出現有關,她不會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不在乎他,所以不會被他傷害。她聰明,就在於她肯麵對現實:她依然傻乎乎的愛著這個曾經許諾給他一棟別墅的男人!
愈美麗的誓言愈接近海市蜃樓,瞧,秦韓陽在誇下海口的三個月後,跑去和她最要好的姐妹結了婚。而且,更荒謬的是,她竟然陰差陽錯的成為了他的伴娘。被這麼一個人愛過,被這麼一個人徹底的背叛過,被這麼一個人傷害過,書奴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還是恨他不起來。所以隻好在過馬路的時候罵罵自己,解解恨。
說起來,秦韓陽這個人還真是絕對的厚顏無恥。他最出眾的地方絕對不是他在地產行業上叱吒風雲的霸氣,而是他的尊嚴毫無價值。他在決絕傷害過書奴後,不但毫無反悔之心,還三番四次的騷擾書奴的生活,厚臉皮的再次闖進書奴的世界來。
書奴接到秦韓陽的來電時真的是一頭疙瘩糾結得打不開,不知道是應了他的要求還是坦率的拒絕他才好。書奴再三的向他求證過,“是生意上的事情嗎?一定要用見麵的方式解決嗎?可以用見麵以外的方法嗎?”
得到對方的回答就一個字:“不。”幹淨利落,果斷英明。令書奴一時反而拿不了主意:不去吧,又擔心是‘雲開月明’上的策劃難題需要設計師親自出馬,這是她身份負責人兼設計師的本分,沒有道理拒絕。可是轉念又一想,上午才將這個方案落實好,不至於這麼快就出了紕漏吧?他找我純粹是為了私事?既然是私事,我為什麼要去與他見麵?這不是我的義務。
猶豫了半天,思量了半天,直到秦韓陽第四個電話響起的時候,書奴實在受不了那可惡鈴聲的騷擾,來不及多想便匆匆出門應對去了。
這次,秦韓陽換了一個地方,在麗都水吧。水吧設置在地下室,初春的寒氣全然被擋在地下室門外。秦韓陽脫下西服外套,擱置在椅子背靠上,隻身一件雪白色襯衣,陪襯上那淡藍色的領帶,整個人看上去儒雅十足。
書奴進去的時候,他已經坐等了半個小時。期間頻頻看表,次數不下十次。
書奴不客氣的瞟了他一眼,在他對麵,離他最遠的位置拉了椅子坐下來。秦韓陽聚精會神的打量著憤怒的書奴,饒有趣味的玩笑道:“哇,你的排場愈來愈大了,竟然讓我等你半個鍾頭。你知道嗎,這半個鍾頭裏,我可以掙多少錢啊?”
書奴頂撞道,“讓你們這些資本家少賺取一些民工的血汗錢,是為祖國做貢獻。”
秦韓陽搖頭,擺出誌不同道不合不相為謀的臭臉譜。
“找我什麼事?”茶水未到,書奴就去勢匆匆的問。